死的瓦剌人給圍住,唯恐這幫人真的被應天百姓給打殺在了殿下眼前。
而他心中卻又有些遲疑。
皇太孫今日此般種種舉動,可是要將瓦剌讓死裡壓啊。
殿下就不怕將瓦剌給激怒了,到時候長城外東西兩側,盡起戰事嗎?
朱允熥卻是不怕。
當他知道今日出使大明的是馬哈木後,便知道瓦剌現在還沒有膽敢襲擾大明的膽量。
他很清楚馬哈木是個聰明人。
也只有聰明人,才能在這裡當眾跪下認錯。
想必在馬哈木的心中,這個時候就已經有了瓦剌要先整合整個草原的力量,他們才有再次南下馬踏中原的機會。
所以不論自己今天如何的羞辱馬哈木,他都不可能反抗或是表露出不滿。
朱允熥回頭看向範蟲:「歐監使的官袍是如何破的?」
「回殿下,是這個軟腳馬用刀破開的!」
「是嗎?馬哈木。」朱允熥輕聲詢問了一句。
馬哈木重重的點頭:「是。」
「孤知爾等此次南下,是為使臣入朝參拜我朝皇帝陛下。」朱允熥臉色忽的緩和了一些,輕口道:「今日也不曾鬧出人命,大明是寬宏的,既然馬哈木你是以刀破了範蟲的官袍,便以這把刀相抵賠償吧。」
馬哈木頓時瞪大了雙眼。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今天這樁湖塗事,是要以這種方式收場。
自己的佩刀並不是什麼寶物,平平無奇,更不曾有瓦剌人的習慣,在佩刀上鑲嵌各色寶石。
但是,這把刀卻是從自己能獨自駕馬開始,就佩戴在了自己的腰上。
草原上,刀和馬,是長生天子民的第二條命。
屈辱!
奇恥大辱!
馬哈木呼吸愈發沉重起來。
抓著刀鞘的手背上,根根青筋暴起。
但也只是幾個呼吸後,馬哈木曾的雙手舉起
佩刀。
「馬哈木願以此刀賠償歐監使!」
朱允熥雙眼不由一緊,這個馬哈木當真不容小覷!
他再次看向心花怒放的範蟲:「孤取此刀予你,今日之事便一筆勾銷。」
範蟲連連點頭,漲紅著臉:「微臣全憑殿下吩咐。」
朱允熥點點頭,轉頭看向被馬哈木雙手高高舉起的那柄佩刀,邁出腳步。
一道道的腳步聲鑽進馬哈木的耳中。
有那麼一瞬間,馬哈木心中閃過了一個念頭。
只要當大明這個年輕的皇太孫走到自己面前,自己有足夠的時間抽出佩刀,直插對方的胸膛,就此了結對方年輕的性命。
跟隨朱允熥出了城,來到外金川門外的田麥渾身肌肉已經緊繃蓄力。
他悄然的向前滑出了幾步距離,手掌抵在刀柄上輕輕的轉動著,只要這個瓦剌人膽敢有任何的異動,他能保證自己在異動剛剛發生的時候,就出刀砍下對方的人頭。
朱允熥卻是腳步平穩,一步步的走到了馬哈木的跟前。
嗒。
朱允熥探出手臂,手掌輕輕的搭在了被馬哈木舉起的佩刀上,手掌輕抓刀鞘。
手下沒有感受到遲鈍,朱允熥只是輕輕一抬,馬哈木的佩刀已經從他的雙手離開。
低著頭的馬哈木,咬緊牙關,屏住呼吸,只是整張臉都已經充血通紅。
在他身邊那些隨同南下出使大明的瓦剌人,亦是個個低著頭,滿臉慍怒,恨不得當場起身拔刀砍向那個步步緊逼壓迫首領的大明皇太孫。
當馬哈木的佩刀,被自己抓在手中的時候。
朱允熥發出一聲輕笑。
他清楚,這匹草原上的狼王,在大明面前,也只能被馴化成一條溫順的看家犬。
「收好了,這可是瓦剌第一勇士的佩刀!」
朱允熥輕笑著將拿到手上的佩刀拋起,丟向身後的範蟲。
範蟲順勢起身,兜著雙手接下馬哈木的佩刀。
而馬哈木卻已經徹底的沒了心氣。
只是當他從大明皇太孫嘴裡聽到那句瓦剌第一勇士的話後,心中卻是一緊。
大明人現在都是如此女幹詐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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