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製造了一場賭局的徽先伯桑敬,小心翼翼的望了望左右,對著隔壁那群對著這邊探頭探腦的將門子弟一個瞪眼。
“看什麼看,都下去!”
桑伯爺一聲訓斥,在場的將門子弟,不論家中父輩爵位如何,軍職如何,紛紛如同驚弓之鳥,立馬是逃離看臺,往下面官兵們的看臺上擠過去。
這裡面有很多年輕人,就是在場功勳將領家中的子弟,不過對於桑敬的呵斥,他們卻是投來了讚許的目光,甚至還帶著一絲鼓勵。
桑敬轉過身,看著這些充滿鼓動的目光,一聲輕嘆,頗有些無奈。
他拱手面朝朱允熥:“還請太孫示下,臣等無有不從。”
文官們不聽話,惹得滿朝大亂,天下更是隱隱有尾隨之勢。
這個時候,他們這幫功勳武將,講究的就是一個聽話。
朱允熥轉了下脖子,看向桑敬,然後又看向眼前的功勳將領們。
他露出笑容:“當真都無有不從?你們都是如此?”
在問話聲中,有人注意到,看到後面的出入口,錦衣衛北鎮撫司鎮撫使孫成,以及所有人都知道但卻沒有人敢於點破身份的暗衛田麥,兩人領著一幫麾下悄然到場。
錦衣衛驅逐文官。
望著孫成和田麥兩人,眾人頓時想到了前幾日的那件事情。
頓時,沒有一個人敢於落後,紛紛開口。
“臣等願為朝廷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為朝廷效死力,便是馬革裹屍而還,也絕無怨言!”
朱允熥側目看了一眼身邊的常森。
在這位統領上直親軍衛的常家老三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常森默默的點了點頭,給了朱允熥一個眼神示意。
朱允熥輕咳一聲:“孤欲……”
“殿下!大事不好了!”
恰在這時,看臺後孫成、田麥兩人以及一眾麾下的後面,人尚未出現,聲音卻已經遠遠的傳了過來,將剛剛開口的朱允熥給打斷。
在眾人慍怒的目光注視下,只見一名身穿綠袍的年輕官員,被官兵給攔在了外面。
年輕官員滿頭大汗,提著衣袍,不停的跺著腳,對著眼前擋住去路的官兵們大喊著:“我要見太孫殿下!出大事了!本官要見殿下!”
常森回頭看了一眼朱允熥,而後轉過頭衝著看臺出入口喊道:“放他進來吧。”
官兵們得令,無聲的讓出路。
到了近前,已經有人認出了這年輕的官員。
正是接替白玉秀升任吏部文選司主事一職後,遺留下來的通政使司知事官的心學子弟王信陵。
於所有的心學子弟同樣年輕的王信陵,從觀政進士轉為通政使司衙門知事官不過數月。
此刻若不是衙門裡幾乎空空如也,又因為事情真的很大,他也不會這般不顧規矩的衝撞並且大喊大叫。
等王信陵被放進來,他一口氣就跑到了朱允熥面前,揮起衣袍也不顧力道,砰的一聲響,重重的跪在了看臺上。
“殿下,出大事了!”
朱允熥眉頭皺緊,他本欲安定身邊這些功勳武將的心,穩定朝堂,好以此來徹底將天下間那幫士紳功名之輩的氣焰打壓下去。
此刻被這王信陵打斷。
朱允熥聲音有些凝重,沉聲開口:“入朝數載,為官數月,還是如此不懂規矩。說,出了什麼事,能叫你這個大明朝的官如此驚慌!”
王信陵大口的喘著氣,手捏著衣袖不停的擦著臉上的汗水。
他大聲道:“殿下!如今應天城裡的官員們,目下都在洪武門外手捧奏章乞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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