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身,臉色陰沉的如同一灘死水,看向臉色緊張的張輝,冷哼一聲:“給他個痛快吧。”
張輝目光一閃,側過身注視著太孫走向外面,這才轉過身轉動了一下手中剔骨刀,看向小旗官。
“你放心,既然是殿下說了,你下手會快些,不會讓你有感覺。”
小旗官輕笑了兩聲,抬起頭,昂著脖子,目光平靜的注視著張輝。
“人啊,慾望太多不是……”
“咕咕咕……”
張輝一隻手蓋在小旗官的雙眼上,一隻手握著剔骨刀從他的脖頸上滑過。
刀刃鋒如蟬翼切紙。
血水如泉湧而出,只是當張輝鬆開雙手後,小旗官的臉上真的沒有一絲痛苦。
……
“風雪小了些啊。”
合衣從詔獄裡走出的朱允熥,站在這隻有一顆片葉不存的槐樹院裡,抬頭看著只有零星雪片落下的天空,撥出了一團白煙熱氣。
田麥就候在槐樹院裡,見到太孫出來,便踏雪靠近:“殿下。”
朱允熥目光閃爍了一下,看向田麥:“事情已經查清楚了,卻也沒有查出所有。”
田麥抬起頭,目露疑惑。
稍稍的想了想後,田麥低聲道:“是否要屬下交接了口供筆錄,讓暗衛的人繼續暗中查探。”
錦衣衛是大明的暗探,但也可以說是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而暗衛卻有所不同,知道存在的人本就少之又少。
就好似,誰又能知道,現如今大明朝的官場紅人,交趾道布政使司高仰止這麼一位封疆大吏,也會是暗衛的人呢?
朱允熥沉吟了片刻,搖頭拒絕:“不用查了,這件事到底如何,其實已經擺在了明面上。”
“可是……”田麥還想將所有的事情查清。
朱允熥看向對方:“不查這一處,你交代下去,查在京、離京的京軍,凡有嫌疑之人,一律記錄在桉,交由錦衣衛緝拿。”
那些本該吃齋唸佛,獨身風塵之外的人,竟然將手插進了明軍裡面。
這是朱允熥絕不允許的事情。
田麥雖然不知道方才詔獄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看太孫的神色,知曉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當即躬身抱拳領命。
這時候,了斷了小旗官的張輝,也已經拿著塊抹布一邊擦著手一邊走出詔獄。
應該是在詔獄裡待了很久,張輝踏出詔獄的那一刻,明顯的眯起雙眼低下頭。
“殿下,大勝關陳家村那邊是否要讓孫千戶帶人過去一趟?”
張輝低聲詢問著,然後抓起腳下的一團積雪,團在手上融化了好將手心手背已經幹了而無法擦拭掉的血漬帶走。
朱允熥回頭看了眼從張輝手上伴隨著融雪低落在上的血斑:“你親自帶著人去。”
而後,朱允熥輕哼一聲:“我大明朝難道也能出個陳勝?”
張輝附和一笑,低聲道:“只不過是同名而已,大明也不會有先秦激變生出。”
朱允熥點點頭:“去吧。”
張輝躬身領命,越過太孫,自往槐樹外走去。
太孫不讓孫千戶帶人去大勝關,而是要自己親自帶著人過去,意思很明白,這件事情要用重典,大抵是一個不留的意思。
論其他,自己不如孫千戶。
論殺人,孫千戶不如自己。
田麥望著張輝這尊殺神終於是從詔獄離開,心中一陣浮想聯翩,低著頭小聲道:“殿下可要回府?”
朱允熥抬頭越過錦衣衛衙門的重重屋簷,看向了外頭:“朝陽門還沒去呢。”
……
“雖說現在外頭的風雪小了些,可您多年坐鎮雲南,征討土人,如今回京了,也該修養些,有上直親軍衛託底,京中不會出什麼大事。”
朝陽門城樓裡,朱允熥將從錦衣衛衙門順手帶過來的八寶茶放在小火爐上煮著,笑著臉對被自己從外頭拉進來的沐英勸說著,手上則是丟了幾樣東西放在一旁的炭爐上烤著。
沐英渾身著甲,因為身上鐵甲的原因,只能挺直腰背胯開雙腿端坐在朱允熥對面。
因為身邊火爐的烘烤,他身上從外面帶進來的積雪在快速的融化,然後變成雪水順著盔甲滴落在地面上。
沐英望著坐在自己眼前等待著八寶茶煮好的太孫女婿,輕笑道:“軍中無信則無法立威。臣既然在百官面前做過承諾,便要一絲不苟的執行。”
茶壺口開始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