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
“唔唔……嗚嗚嗚嗚……”
沒有任何人在意有著怎樣出身和背景的京軍小旗官,被緊緊的捆綁在老虎凳上,滿頭汗水淋漓,雙目驚恐的盯著不斷向自己靠近的張輝。
那裝滿鐵水的長臂勺和寒芒綻放的刮骨刀,就好似是勾魂的黑白無常一樣。
嘴裡被塞了一塊不知從何處而來的臭布,小旗官只能滿臉哀求的嗚咽著。
而又因為過度的驚恐,小旗官放大的眼童童孔,則是不斷的收縮著。
“你現在的視線只能看到我,這是因為你在害怕。”
張輝嗓子裡發出如同帶著豁口的鋸子拉在木塊上的聲音:“你這樣的眼神我很清楚,遠比太醫院的人還要清楚。因為所有人,都會和你現在一樣。”
“不要怕。”
“死亡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大多數人甚至沒有被刀斧加身就會暈死過去,感受不到一絲痛苦的死去。”
張輝步步緊逼,長臂勺裡的鐵水已經有幾滴撞在勺壁上,逃竄出來,落在了小旗官裸露在外的大腿上。
幽暗的審訊室裡,頓時響起一陣滋啦滋啦的聲音。
隨後就是小旗官再一次發出一陣陣的嗚咽呻吟。
他現在最希望的就是如同眼前這個惡魔說的一樣,自己能夠一下子昏死過去,沒有任何直覺的死去。
可是,不論小旗官怎麼努力,自己的神志卻是越來越清楚。
就和眼前這個惡魔說的一樣,自己努力的想要將他從視線裡趕出去,可無論如何,自己的視線裡永遠都被這個惡魔霸佔著。
張輝卻並沒有打算放過這個該死的膽敢出賣朝廷的禁軍小旗官。
如果不是因為事情干係重大,張輝全然不願意親自出手,自己最近調教出來的幾個徒弟還需要多多鍛鍊呢。
“其實我知道,只要我現在取了你嘴裡的東西,你肯定會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
張輝已經將裝著鐵水的長臂勺懸在了小旗官的腿上,閃著綠光的雙眼幽幽的盯著已經驚恐的汗如雨下的小旗官,舉著刮骨刀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刀身。
“只是,為了保證你所說的事情沒有遺漏,我從來都是要先用一遍刑。”
“你見諒,忍一忍,很快就過去了。”
變態!
這人就是一個發了瘋的變態!
無法言語的小旗官,只能眼瞪瞪的看著這個惡魔將選在自己大腿上裝滿鐵水的長臂勺緩緩的傾斜。
那赤紅的鐵水溶液,好似是熬煮了許久的蜜糖一樣,連成串的從長臂勺裡流淌下來,而後落在大腿皮肉上。
一陣刺痛,讓小旗官本已經昏沉沉的神識再一次的清醒,雙眼直愣愣的盯著自己的大腿,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一個凹坑,且範圍越來越大。
一陣燒焦烤湖的氣味,瞬間就鑽進了小旗官的鼻子裡。
終於,讓疼痛持續的時間久了之後,小旗官也終於是昏厥了過去。
然而張輝並沒有停下自己手中的事情。
太醫院還需要他的總結報告,好讓大明更多的良善百姓和官兵能夠得到更要的醫療救助。
暗室裡的焦味愈發的濃郁起來。
張輝手中的剔骨刀也已經站滿血水,嘴裡則是不停的報出一個個資料和總結點,兩名麾下早已習慣,臉色平靜麻木的捧著紙筆記錄。
時間一滴一滴的流淌著。
當張輝開始往小旗官的腿上粗暴的撒著止血藥粉的時候,已經像是變了個人一樣的小旗官也終於是緩緩的醒了過來。
張輝竟然是眼前一亮,臉上露出笑容:“你醒了?”
小旗官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驚恐,而後就變成直愣愣的麻木,宛如痴呆。
張輝也不管這些,而是叫記錄完了太醫院要求的資料之後的兩名麾下,重新拿了一個審訊口供筆錄,準備記錄桉子相關的內容。
他則是搬了一把凳子,走在了小旗官的身邊。
手中挑著那柄剔骨刀,貼著小旗官裸露在外的白骨,一下子就紮了進去。
小旗官一陣的抽搐,嘴裡被塞著的臭布也終於是被張輝取下。
“現在,我問,你答,答不好的話,我不介意為太醫院進一步提供更詳細的研究資料。”
嘴巴獲得自由的小旗官,只是悶聲的呻吟著,聽到張輝此刻的話,眼睛裡竟然是流露出坦然和幸喜的神色。
“你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