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事!”
“這又不關我們的事,憑甚要我們受災啊。”
“我家每旬都要上山上香,最虔誠了,我家不該受這災。”
“我們沒做錯事!”
“……”
“定是官府做了錯事,才會招致這等天災降下!”
忽的,也不知道是誰喊了這麼一嗓子,然後整個草棚裡都安靜了下來。
站在草棚門下的陳勝更是冷哼一聲,瞪眼訓斥道:“大膽!你不要命了?不要命,也別連累的我們濺了一身血!”
說完之後,陳勝並沒有給這些人開口解釋的機會,而後轉過身將腦袋伸到了草棚門外,似乎是在確認了外面並沒有人之後,他才縮回腦袋。
長出一口氣,陳勝又重重的冷哼一聲:“這樣的話也就在咱們自家人面前說說,要是出去了,就是砍頭的罪名!”
那位有親戚在京軍做小旗官的力夫卻是哼哼著站起身:“真要是因為老天爺,不是官府做錯了事,難道還能是我們這些升斗小民?”
罵罵咧咧的說了一句,這人轉過身看向眾人,目光陰森的低聲道:“別忘了,咱們可都是京師的百姓。依我看啊,不光是應天府做錯了事,連朝廷都有可能做錯了事!那些讀書人讀的史書上怎麼說的,朝廷和天子做錯了事,老天就會降下災禍來警醒他……啊……”
“彭!”
陳勝已經是滿臉鐵青的竄到了這人身前,伸出一手緊緊的抓住對方的領口,另一隻手攥成沙包大的拳頭重重的砸在了對方的臉上。
那有親戚在京軍當小旗官的力夫,嘴角立馬滲出血水來。
這人也不氣憤,而是鼓動了一下舌頭,低頭吐出一口混著血水的唾沫,然後昂著頭直視著沉聲:“陳大哥,我沒有說錯!就是朝廷的錯!”
陳勝幾乎是被氣的三佛出竅,恨得是牙癢癢,揮動著拳頭就又要砸在對方的臉上。
幸虧這時候,周圍的力夫已經是紛紛起身圍了過來,好幾個人將陳勝給抱住,更有一個人重重的抱住陳勝那條已經揮舞起來的手臂。
“陳大哥,三虎不過是在咱們這些人面前說說這話,又沒在外面說,你就別揍他了。”
“是啊是啊,都是自家人,說了也就說了,還能有人給傳揚出去?”
“其實……我覺得三虎說的也沒有錯。戲文上不是還說過,以前有天子因為災情,寫了那什麼什麼書的,然後災情就會消失。”
“對!罪己詔!”
“皇帝是天子,做錯了事,老天就會用這些災禍來提醒天子,要他改正過來,然後就會收回災禍,天下又會太平了!”
“陳大哥你就放了三虎吧。”
“……”
草棚裡七嘴八舌的,意見在瞬間統一了起來。
陳勝看了眼被自己攥在手中的陳三虎,冷哼一聲,將對方重重的推倒在地上:“這次給你個教訓,免得出去胡亂說話,連累了咱們陳家村。”
被扔在地上的陳三虎,低著頭伸手擦去嘴角的血漬,臉上卻是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
而扔下陳三虎的陳勝,則是轉過頭看向眾人,長嘆一聲:“三虎這狗嘴裡那什麼官府、朝廷、天子做錯事的話,你們千萬不要當真了。天子帶著咱們這些百姓立起大明,這些年說不上家家富足,可也沒有真的就吃不飽肚子的時候。”
只是這時候,在場陳家村的力夫們哪裡還會聽了這話。
有人撇撇嘴:“我就覺得三虎說的沒錯,陛下要是寫那什麼罪己詔,說不定這雪就能立馬停了。”
又有人立馬附和道:“對對對,我也這麼覺得。”
“要不然戲文裡也不會有這麼一齣戲了!”
陳勝瞪大了眼:“都不要命了嗎!陛下那是聖天子,那就是聖人。聖人還能做錯事,有錯了嗎?”
“聖人怎麼就不能有錯了?”
陳勝恨得是牙癢癢,正要開口,繼續提醒這些人的時候。
草棚外面卻已經是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而後,便是有人在外面衝著草棚裡喊話:“陳家村的人,歇夠了沒有。來船了,快出來搬貨裝船!”
陳勝立馬抬頭應了一聲:“來了來了。”
回了話之後,陳勝看向眾人:“都快去碼頭上,記住我說的話!”
眾人連連點頭:“曉得那些話不能在外面說。”
說著,這些人便縮著腦袋,雙手揣在兜裡,頂著風雪出了草棚。
等到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