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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帶著些戲謔的聲音,鑽進了白玉秀的耳中,卻是讓他忽的後背汗毛林立。
白玉秀抬起頭,便看到文華殿行走、翰林學士解縉,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不。
是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進了文淵閣裡。
白玉秀的臉上露出一絲尷尬和慌亂,連帶著懷中原本從通政使司衙門一路走到文淵閣,都不曾有半分凌亂的奏章文書,也錯開了好幾本。
「下……下官……」
解縉雙手兜在袖中,笑看著眼前這名心學的後起之秀,抽出手掌,彈出手指,將白玉秀懷中的奏章文書給挪整齊,輕笑道:「不是有好幾個功勳將門人家,尋到你家說親?」
解縉看似是隨口的說了一句,便轉身往文淵閣裡走去。
落在後面的白玉秀卻是心下一抖,皺著眉急步追上:「下官都已謝絕了那些人家的厚愛。倒是覺得,西城那邊……那邊……只是下官父母不在應天,所以這親事……」
解縉這時候已經坐定在文淵閣的偏殿裡,望向低著頭抱著奏章文書的後生,話鋒卻又是一轉:「你不必緊張,今日不過是我早來了些時辰。東西都先放下,再說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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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吏司主事的事情,也快定下了。」
唸叨完之後,解縉便低頭審閱起涉及九邊軍務的奏章總述。
而聽眾白玉秀卻是眉頭一抖,心下狂跳不止,藏在衣袖內的雙手緊緊的攥成拳頭。
他努力的剋制著自己的激動不流露於形色之上,卻還是控制不住的低聲道:「考功清吏司主事轉任河南道按察使的啊。」
問完之後,白玉秀立馬躬身低下頭。
「學生有錯,失言了。」
解縉輕嘆一聲,放下手中的奏章,轉頭看向這位年輕的學生:「複述文選及考功二司職能。」
白玉秀不解,卻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文選司,掌理官吏班秩遷除,平均銓法。考功司,掌文職官之議敘與處分,京察及大計則掌其政令。」
回答完之後,白玉秀的臉上逐漸有些凝重起來。
文選司管的是官員的升遷大計,考功司掌的是官員業績考核匯總。
二者,可以說是將吏部的職能細分具化。
無論文選還是考公,雖然只不過是正六品的官階,卻是連應天城裡那些個部司衙門的坐堂官、侍郎郎中、五寺卿都不敢輕易交惡的。
解縉哼哼了一聲:「文選司主事轉任考功司,如此文選司主事一職便空缺了出來。」
先生這已經是當著自己的面前,承認了自己將會升任吏部文選司主事一職。
雖然同樣都是青袍官,可白玉秀卻從來都不會設想,自己觀政期結束,任官通政司半年不到,就能掌吏部文選司的差使。
白玉秀不免有些遲疑,低聲道:「先生,學生詮才末學,觀政不過年載,入仕不足歲,便要擔此要職,肩領重任,學生惶惶。」
解縉卻沒有給白玉秀推辭的機會,而是沉聲解釋道:「近來朝中的風聲都有耳聞吧?」
「先生是說高方伯那邊的事情?」
解縉點點頭:「高仰止在交趾道,這兩年做的很不錯,可謂政通人和,吏治清明,成果斐然。數年之功,足可抵過往國朝平定撫慰新徵之地數十年之勞。
考公法很不錯,交趾道有現今成果,離不開考公法的出現。高仰止如今快要將此法總結完畢,不日就會自交趾道上奏入京,到那時朝堂之上必然是要朝議的。」
自從入仕為官後,白玉秀每一日都是從通政使司帶著奏章送來文淵閣,知曉朝堂上的政令朝事,卻從未有過深入的機會。
此刻聽到這等確鑿的訊息,心中自然是掀起了一片風浪。
白玉秀拱手低聲道:「先生是要學生在吏部,策應高學長奏請之法?」
用文選司來壓制到時候朝中可能出現的反對聲,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
白玉秀覺得,自己大抵是猜到了先生的謀劃。
只是,文淵閣裡卻是發出瞭解縉的輕笑聲。
當白玉秀面帶不解的看向解縉之時,只見解縉滿臉笑容的搖著頭。
「策應?非也。」
解縉抖了抖衣袍,手掌噼砍衣袍壓平:「考公法只是朝議一二,最後不論如何都會自交趾道,行法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