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振臂揮袍跪拜在了地上。
「陛下,河南道、山東道叛亂,有地方及衛所參與其中,兩道訊息阻斷,現今唯有中都府及徐州府有奏章傳來。」
白玉秀心中緊張不已,見到先生跪了下來,自己也立馬跟著跪拜在地上。
終於是開了口,解縉立馬又補充道:「現今未有太孫殿下行在訊息傳來,但臣以為,太孫身邊有羽林右衛指揮使湯弼護衛,又有前羽林左衛指揮使,現任河南都司的於馬在,殿下的安危足可無虞。」
一口氣將訊息說出口,又接上話安撫著皇帝后,解縉便小心的抬起頭,悄悄的打量著皇帝的臉色變化。
一旦出現什麼不好的局面,解縉已經是做好衝外面呼叫太醫的打算了。
只是解縉沒有等來皇帝的狂風驟雨。
僅僅是看到皇帝原
本自然垂下的手掌,輕輕的握成了拳頭。
而後,解縉就聽到一道輕嘆聲,最後才是一擊冷哼聲。
「那些人終於是忍不住了嗎?好啊!」
朱元章冷笑著嘲諷,臉上盡是譏諷。
皇帝的反應和解縉的預想大相徑庭,一時沒有頭緒,解縉低頭道:「陛下息怒。臣以為,目下朝廷應當加派軍馬,往河南道、山東道打探叛亂情形,急奏回京。再往開封府派出錦衣衛等,與皇太孫殿下取得聯絡方可。」
朱元章哼哼兩聲:「召五軍都督府、六部五寺三法司,應天各部司衙門的人入宮。去叫了太子華蓋殿議事,他自己的兒子在外頭遇到事,他這個當老子去管。」
這就完了?
解縉抬起頭,滿臉發懵:「陛下……」
朱元章低眼看向解縉:「告訴太子,讓他在都督府裡的那幫叔伯兄弟們,都該出去活動活動手腳了。」
這便是趕人走了。
解縉深吸一口氣,只得是低頭拱手領旨,帶著白玉秀起身,小心翼翼的後退到帷幕下,師徒二人這才轉過身,壓著腳步走出。
解縉走的很慢,讓白玉秀都覺得先生是不是忘了陛下要他去召集朝堂,請太子去華蓋殿與群臣議事的事情。
而走在前面的解縉,卻是皺著眉,耳朵一直著帷幕後面,可始終都沒有聽到裡面有什麼動靜發出。
這便讓他愈發的疑惑。
等到兩人走出寢宮,原本還在外面的孫狗兒早已不見蹤影。
解縉心中卻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久久不曾開口。
白玉秀瞧了一眼四周,低聲道:「先生,學生去宮外傳諭召集百官吧。」
…
解縉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只是小聲道:「陛下定然是早已事先就知曉了的!」
白玉秀頓了一下,回想著從自己進到乾清宮後,一直到跟隨先生面見陛下,奏報河南道、山東道之事,再到現在又走出寢宮。
陛下似乎從一開始就表現出了事先知曉的樣子,在聽到奏報之後,也不過是說了一句終於。
終於!
陛下很可能就在等著這一刻的到來。
一想到這裡,白玉秀雙眼唰的一下瞪大如牛眼,看向走在前面的解縉:「先生!」
解縉回頭:「你去東宮,奏請太子往奉天殿。我去宮外傳旨,召集百官入宮。」
想明白之後,白玉秀輕聲道:「先生是要去看看城中如今怎樣了嗎?」
解縉點點頭:「中原生亂,應天何以獨居其安,眼下指不定已經亂成什麼樣子了。」
解縉憂心忡忡的說著,腳下的步伐便走的愈發快了起來。
到了奉天殿廣場前,解縉便與白玉秀分別。
等解縉出了西長安城,準備讓行人司過去,傳旨行人司召集百官入宮。
出了皇城城門,解縉便看到西長安街和白虎街上的人明顯比往日裡多了起來。
大多數人都是讓通政使司衙門過去的。
有人看到解縉從城門後走出來,便當即紛紛趕了過來。
「解學士!解學士!宮中如今是個什麼情況?」
「解學士,今日通政使奏上的事情,陛下可否已經知曉?」
「河南道、山東道亂臣賊子叛亂,朝堂為何一直收不到訊息!還請解學士為我等解惑!」
「……」
當第一個人出現在解縉面前,試圖探聽到最新的訊息後,越來越多的朝中官員圍攏了上來,讓已經能看到行人司衙門的解縉,一時間變得寸步難行。
解縉望著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