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的眼神實在是太有過於曖昧。
僅僅是一瞬間,朱高熾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腦海中想到了二伯的身影,還有可能會在將來步二伯後塵的炳哥兒的身影。
朱高熾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我體弱……」
他原本想要用自己多年體弱多病的藉口,來拒絕朱允熥可能會丟過來的大鍋。
只是朱允熥卻沒有給他說完話的機會。
嘴角微微一揚。
朱允熥挑眉笑道:「前幾日,鵲清還在和我說,惠妃娘娘已經在算吉日,依著老爺子的意思要為我擇日完婚。」
原來是婚事。
朱高熾心中不由鬆了一口氣。
只要不讓自己變成二伯的樣子,就萬事大吉,萬事皆可商量。
朱高熾點點頭:「也該是成婚的時候了,大伯當年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雄……」
朱允熥笑笑:「是啊,父親和我這麼大的時候,英哥兒都已經能走路了。」
朱高熾的神色變得有些闇然起來。
朱雄英,是宗室難以提及的悲痛。
朱允熥搖搖頭擺擺手,繼續道:「你是知曉的,信國公如今在中都頤養天年,在京的也就是有湯五叔一人。所以前些日子,老爺子賜了一座宅院給湯五叔,回頭成婚的時候,鵲清是要從京中的宅院出發的。」
朱高熾縮縮腦袋,他想到了一個很不好的事情。
然後,低聲支支吾吾道:「那……沐姑娘那邊……」
宮裡頭現在都知道,信國公府的小女娘和西平侯府的小女娘,都是要嫁給太孫的。
只是到現在為止,誰都不清楚,到底誰是太孫正妃,誰是太孫側妃。
朱允熥微微一笑:「如今交趾道平定,雲南那邊也趁機掃蕩了寮人部,雲南到境內土司如今是兩面受到擠壓,形式大概會越來越穩定。所以,朝廷已經下旨西平侯奉詔回京入職都督府,雲南道將會交給沐春坐鎮。」
西平侯也要回京了。
這可是應天城裡一個大訊息啊。
朱高熾心中默默的感嘆了一聲。
這時候,朱允熥又繼續道:「只是現在給西平侯回京選擇宅院,時間上卻也不夠,所以彩雲到時候會以信國公義孫女的名義,與鵲清一起上花轎。」
這是不分先後,一視同仁的意思了。
只是,朱高熾心中也大為好奇起來:「所以,誰是太孫妃?」
「是鵲清。」朱允熥平靜的回了一句。
朱高熾臉上立馬露出一抹古怪,然後說道:「那你剛剛……」
朱允熥這時候忽的伸出手,勾住小胖的脖子,將兩人拉到了一塊。
朱允熥對著小胖挑挑眉頭:「我是聽說,沐成要護送西平侯回京。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小子似乎對我很有些意見。到時候迎親的時候,為了少挨那小子毒打,你得給我當儐相。而且不光沐成來了,沐昂也會來應天,還有沐昕。」…
朱高熾立馬渾身一顫,舉起雙手將朱允熥推開,然後身子後仰,臉色也變得有些煞白:「這事不了,我不抗揍,還怕疼。這事,你得找炳哥兒,他皮厚肉糙的抗揍。」
朱允熥拍拍手:「他也是儐相,只是我聽說沐成很是英武,再加上他家那幾個兄弟,我怕他一個扛不住。」
朱高熾開始連連搖頭。
沐成那廝的名聲他也是聽聞過的。
在雲南道啥的土司膽寒,更聽聞一個拳頭就給一頭大象給撂倒。
光一個沐成就很麻煩了,還有沐昂和沐昕也來應天城。
朱高熾不由低頭看了看
自己沉甸甸的肚子。
「你不如現在就打死我。」
朱高熾昂著頭,擺出一副誓死不從的樣子。
朱允熥卻是哼哼一聲:「我可是聽二十三叔說了,惠妃娘娘也在為你和張指揮使家的女娘選日子。就在我後面,到時候可不要怪我從講武堂找一幫人去女方家啊。」
「你這是公器私用!」
朱高熾憤憤不平。
朱允熥充耳不聞。
最後,朱高熾臉色一軟,滴咕道:「那你得允許我著甲……」
「著甲!」
朱允熥大聲爽朗的應了下來,只是看著小胖的眼神,不免暗含一抹惋惜。
…………
「孃親曾經說過,女兒家的嫁衣,得自己一針一線的織繡出來。宮中的造辦雖好,可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