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示意道:“維喆接著往下說。”夏原吉點點頭,他當初看到這個數目的時候,遠比如今朝堂上這些官員更加震驚和意外。
夏原吉繼續道:“今歲,浙江道徵收坐商、門市、關口、行商、海商稅賦,共計七十七萬兩白銀。”
“鹽課徵收三十七萬引。”
“有茶課、織造、採珠、柴炭、鑄鈔等,凡有增幅……”夏原吉仍是滔滔不絕的將浙江道洪武二十五年的收成一一當眾報來。
而中極殿裡,文武百官,上至皇帝,已經徹底麻了。
“咱大明什麼時候這麼有錢了?”
“這般多的錢糧銀鈔?”
“如此之多,聞之如夢……”
“……”一聲聲感嘆,在百官嘴裡不受控制的脫口而出。朱允熥亦是大為驚訝。
雖然他知道浙江道改制會成果斐然,卻不曾想竟然會有如此大的收益。
就如那夏秋兩稅,這些年浙江道因為七分山三分地,每歲兩稅至多不過徵收二百七十餘萬擔。
可今歲,竟然足足徵收了近四百萬擔。增加了一百三十萬擔左右!而那商稅更是過分,近八十萬兩的徵稅!
太他媽有錢了!即便是朱允熥,這一刻也不由自主的在心中惡狠狠的感嘆了一聲。
如殿內所有人一樣,太子朱標這一刻也是滿臉驚訝的表情,只是很快便反應過來,隨後看向夏原吉,沉聲道:“夏維喆,浙江道所奏之事可否屬實?”夏秋兩稅多了一百三十萬擔,商稅直接平白多了近八十萬兩。
便不說其他如鹽課、茶課等徵繳。只是這兩樣,便足以稱之為大功。夏原吉鄭重點頭:“回稟太子,浙江道所奏句句屬實。現今,杭州府太倉有浙江道夏秋兩稅解押三百萬擔,稅銀六十萬兩,另有各課徵繳無數。朝廷可隨時派遣官員,前往杭州府清點核算。”這便是朝廷中樞直接掌握賦稅的好處,徵繳的賦稅可以直接清晰明瞭的收取並解押到州府太倉之中,容不得作假。
太子露出了笑聲,很喜悅。朱允熥回頭看向老爺子,直接這位此刻已經雙眼不斷的露出亮光。
隨後,他便看向朝堂上的百官,這些人個個神色震驚。朱允熥當即沉聲詢問:“維喆,浙江道今歲兩稅、商稅、各課徵繳,可否有盤剝之舉,百姓可否足衣足食,地方可否安居樂意。”這也是最重要的問題。
如果盤剝,不給百姓一點餘糧,抄沒一個個商賈,多少錢糧都能弄來。
而國富民強才是朝廷最看重的事情。夏原吉將本就高昂的頭顱抬得更高,將挺拔的腰板豎立的更加板正挺直。
“回稟太孫,浙江道百姓安居,家有餘糧滿倉,衣食足。商賈經營順暢,經濟流通。浙江道今歲絕無盤剝強徵之舉。朝廷可以此舉,命三司、錦衣衛去人核查,浙江道絕無遮掩欺瞞!”一整年,夏原吉是走遍了浙江道十一座府縣,帶著人一筆一筆的核實夏秋兩稅、商稅、各課徵收。
“浙江道成果璀璨,朕心甚悅!”終於,在漫長的震驚之後,朱元章以皇帝的身份,親口肯定了夏原吉的公務彙報。
皇帝言畢。文官班列無數人邁出了腳步。吏部尚書詹徽搶到了最先的序列,衣袖揮舞,滿臉紅潤的站到了朝堂前。
“臣吏部尚書、都察院左都御史詹徽,請奏陛下,下旨恩准大明京師及餘下十一道推行浙江道今歲改制事,為國增稅,為百姓增衣增食,開大明萬世太平盛世!”還在惦記著戶部尚書的鬱新,終究是慢了半步。
只得是依附在詹徽之後,躬身請命道:“臣附議,請陛下推行浙江道改制事。”在後面,是更多的朝堂各部司科衙門的官員出班奏請。
“臣等附議,請陛下準改制事。”這些人或是忠心朝堂,或是勵精圖治,又或是為國為名的忠良之輩。
目的不同,目標卻是一致。而那些地方士族出身,家中良田無數,商賈依附的官員,卻如同坐蠟。
眼看著一位位同僚徹底拋棄了對浙江道改制之事的中立或徘迴態度,全面倒向了推進改制,心中已然惶惶不安。
風向已經變了。誰都知道天下有很多錢,但誰也沒有真正想到,朝廷能有這麼多錢,且不影響百姓安居。
要知曉,浙江道那可是七分山三分地的地方。便是這樣的地方都能有近四百萬擔的兩稅徵繳數額。
若是將其換到直隸、湖廣、江西、河南、山東這些產糧要地,又會讓朝廷增加多少的兩稅收繳?
若是將商稅改制事推行到直隸,僅僅是蘇州府、松江府、常州府、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