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嘆了一聲。
王府長史終於是拱手面南,開口道:“陛下仁厚,太子友愛,太孫敬長,天下定是永享太平。”
一名北巡將官沉聲開口:“王爺既已知曉殿下心思,不知王爺何時啟程前往大同?”
王宮中,隨著北巡將官的詢問結束,便陷入了寂靜。
只餘下朱棡的手掌輕輕的拍打著王座所發生的那低沉的悶響聲。
良久之後。
王宮裡,從王座上方才再一次傳來那沉悶卻威嚴不容反駁的聲音。
“本王哪裡也不去!”
朱棡雙目深沉,臉色莊嚴。
兩名北巡將官心中一震,臉上露出難色。
“王爺,這是太孫教令。”
朱棡卻是一揮袖,從王座上站起,走到了臺階邊緣。
“洪武三年,四月初七,本王授封晉王。”
“洪武十一年,四月十六日,本王就藩封國太原。”
“至今洪武二十八年,本王已於藩國一十七載!本王是大明宗室,是大明洪武皇帝第三子,是大明九邊藩王之一。
本王身為宗親,領守邊疆,一十七載未嘗有開疆拓土之功,卻絕不能有棄地之過!本王不能對不起父皇,對不起太子,更不能對不起我大明社稷!
晉商已財帛動山西道人心,經營二十餘載,根深蒂固,長此以往,必將成我大明心腹之患。
今昔朝廷徵新地,開新政,革故鼎新,社稷煥新。朝廷知悉晉商之患,亦有斧正之心,本王身為宗親,藩國太原,控扼山西,豈能聞危而逃?”
此刻的朱棡所表現出來的毅然決然之情,王宮之中幾人盡是看的清清楚楚。
這位大明藩王,真的是抱著要與太原城同在的意志。
兩名北巡將官只得無奈的重複著:“王爺,這是太孫教令!”
朱棡冷喝一聲,雙眉似劍,雙目威赫:“本王今日便要抗令而行!待太孫殿下重塑山西道,本王負荊請罪,一應罪責,本王一力擔下!”
朱濟燁雙目不斷閃爍,沉聲開口:“父王!”
朱棡一揮衣袖,轉目看來:“燁兒,你怕了嗎?”
朱濟燁兩肩一振,抱起雙拳:“回父王!兒子不怕!”
“好!”
朱棡面露欣慰,大喝一聲後說道:“我兒勇矣!莫怕!便是賊子攻於王府,為父自當持刀護佑我兒!若是你我父子等人戰死太原,晉王府還有世子在京師!”
兩名北巡將官亦是被朱棡此番言語給激的心潮動盪。
身為宗親,即便是知曉太原城可能會出現的風險,也絕不後退半步,抱以死志寸步不讓。
兩人知曉,此刻便是再如何勸說,都不可能在說動晉王,只得是就此作罷。
朱棡看向兩人,臉上露出笑容:“辛苦二位走了這一趟,還要勞煩二位折回太孫行在,將本王請罪的奏章呈於太孫。”
兩人趕忙拱手:“王爺言重。”
朱棡笑笑:“再提本王和太孫帶幾句話。”
兩名北巡將官立馬躬身:“還請王爺示下。”
朱棡面帶微笑,顯得很是從容。
“告訴太孫,三叔這一次不能聽他的話,等山西道的事情完畢,三叔親自和他賠罪。”
北巡將官躬身抱拳。
見朱棡揮了揮手,兩人便小心的後退著,退出了晉王宮。
待兩人離去,只等朱棡的請罪奏章寫好,便離開晉王府,南下重回太孫行在。
而在王宮中。
朱棡望著眼前的王府長史和朱濟燁,長嘆一聲,轉身緩緩坐回王座上。
他看著面前兩人,似有言語要說。
只是卻陷入到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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