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就斷了九邊的軍糧補給。
那也得等上個月,邊軍才會出現糧草不足的風險。
朱濟燁則是解釋道:“父王是將關外的元賊餘孽給遺落了嗎?晉商這些年仗著手握開中制之權,為邊軍輸送糧草物資,私下裡可是走了不少的關口,與關外有那生意往來。
雖然朝廷嚴苛,這些年晉商們不敢將朝廷禁絕的東西賣出去,可誰敢保證這些人不曾與關外有過僭越的密謀。”
王府長史深感不安,低聲道:“賊子勾結關外,誘動關外元賊餘孽叩關?”
朱濟燁點頭道:“我只能想到這一處。也唯有邊關遭遇敵襲,才能將朝廷的目光再分走一些。等到那個時候,邊關內外的衛所軍馬,必然會受到牽扯,而無法南下。等到那個時候,內憂外患一併而生,賊子們便可在山西道大行其事。”
朱棡目光深邃,沉吟片刻後,看向長史:“奏疏應天,奏請晉王府王妃、孩子們去應天面聖盡孝。奏疏發出,便讓王妃帶著孩子們南下。本王與燁兒同守太原城!”
王府長史頷首點頭:“屬下這就去安排。”
“慢!”朱濟燁卻是當即開口,叫住長史,而後看向朱棡:“父王,該往太孫那邊呈送奏章的。如此,應天的旨意要太久才能送到太原城。太孫現在河南道,教令過來的更快一些。母妃和弟弟妹妹們也不必如此匆忙啟程,有了太孫教令再行出發,也未嘗不可,更不會叫太原城內的賊子生出疑心。”
朱棡不曾多想,便點頭道:“就按燁兒說的去辦。王府三衛兵馬以操練之名,北上寧武駐紮。”
王府長史躬身抱拳:“屬下領命,這就去辦。”
朱棡點點頭,坐視長史退下。
等到王宮裡只剩下了朱棡父子二人。
這時候朱棡方才憂心忡忡的長嘆一聲。
朱濟燁面色變了變,亦是低聲幽嘆道:“父王卻還是在擔心了。”
朱棡看向眼前這位沉穩的兒子,擠出笑臉:“賊子將欲作亂,為父何以不擔心。”
朱濟燁雙手兜在一起,搖頭道:“但父王還是選擇留在太原城,更要三衛兵馬盡數離開太原城。”
朱棡目光深邃的盯著朱濟燁,深沉道:“燁兒,你是為父第二子,雖非晉王府世子,卻亦是我大明皇室宗親,更是皇孫。
當知,我等自出生,便非是尋常百姓人家。如何做才可對得起皇家,才能對得起百姓,方才是我等要做的事情。”
朱濟燁沉默了一下,點點頭:“兒子明白父王的意思。王府三衛留在太原城,晉商之流賊子必然會有所顧及。父王是要以我家之安危,誘動賊子全力而出,屆時朝廷方可一舉拿下。”
朱棡臉上露出欣慰:“你能如此想,為父已然心滿意足,只是卻未曾說全。”
朱濟燁的臉上露出一抹疑惑。
朱棡笑道:“你也說晉商以財帛動人心,可我們知道這山西道里面到底有多少人受過晉商的財帛嗎?唯有讓所有人都看到,晉王府不足為慮,才能讓這些人都跳出來。
本王身為宗親,受父皇信任,太子器重。以自身之安危,試山西道之忠心,又何嘗不可?
山西道三司府縣衙門,各地衛所,本王就是要看看,這裡面都有哪些人是敢行大逆之事的!”
王座上,朱棡再一次站起身。
他雙手叉腰,目光長長的望向王宮外。
自己戎馬一生,賊子便是想要拿下自己,也得問一問自己手中的刀。
自己倒是要好生的看一看,這山西道到底有多少人心懷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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