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一旦三護衛離開太原,屆時賊子起事作亂,王府毫無反手餘地,王爺安危事關重大,王府上下也將置於險地。”
面對朱濟燁和長史的勸說,朱棡卻是默默的搖頭。
“三衛兵馬必須離開太原。若三衛兵馬留在太原,等到賊子起事,必然會投鼠忌器。三衛離開,這些賊子才能更放心行事。”
朱棡目光微微閃動著。
既然晉商要禍亂山西,自己倒是可以幫這些人一把。
多少年來,朱棡時常領兵出關,征討大漠,早就養出了一身的膽氣。
王府長史卻是憂心忡忡:“王爺智勇雙全,臨危不懼。可是三衛兵馬乃王府護衛之力,若是盡數調離,晉王府到時候又該如何自保?”
朱棡轉目看向長史身邊的朱濟燁,笑道:“燁兒以為,賊子當於何時起事?”
這是考校。
王府長史靜聲站在一旁,側目看向二公子朱濟燁。
朱濟燁未曾想,父王竟然會詢問自己這等問題。
他低下眼瞼,沉眉深思。
朱棡也不急切。
他在思考著山西道的未來,在這一次即將發生的大亂之後,山西道的前路將要走往何處。
良久之後。
朱濟燁也思慮的差不多,將方才所想又在腦中梳理了一遍。
他才緩緩開口:“晉商有糧無人,往來皆以財帛勾動人心。兒子以為,晉商若要起事,必然對外有所勾連。
前番朝廷邸報,言明太孫殿下北巡途中,入鳳陽祭奠已故信國公,時查中都有白蓮教潛藏,後又炆廢人失蹤。
兒子近來對算,深覺這件事,很可能正是白蓮教在暗中下手。加之近來,河道上出事,河南道地方上生出了不少謠傳。
而白蓮教平素最是擅長與地方百姓打交道,晝伏夜出,往來密切,這讓兒子很難不去想,這其中也是白蓮教的手筆。
白蓮教蠱惑地方百姓,勾連、威逼地方商賈、縉紳,上下盤根錯節。晉商若要有所作為,必然會與白蓮教勾結。
晉商出錢糧,白蓮教出人,兩相合謀,則有錢有人,可圖謀大事。”
王府長史瞪大了雙眼,低呼道:“白蓮教!”
長史面色緊張,不由轉頭看向王宮四周。
世人皆知,白蓮教最是會走那低層路線,民間百姓、商賈、走卒等等,都可能成為其教眾。
長史望著空蕩蕩的王宮,心中已然決定,今日就要好生的查一查王府裡的各色人等,看看可否有被白蓮教將手伸進王府裡來。
王座上,朱棡瞧出長史的打算,開口道:“清查王府的事情,長史要費心,該查的查,該處理的要儘快處理乾淨了。”
長史拱手:“屬下領命。”
朱棡又轉頭看向朱濟燁:“燁兒此番推算分析,倒是不錯,見識頗是深廣。只是,你卻還沒有回答為父的問題。”
賊子們會選在什麼時候起事。
朱濟燁點點頭:“今冬,太原城自是安然無事。若兒子推算無錯,白蓮教必然會與晉商串聯。若兒子為主謀,當先以白蓮教散播謠言於天下,蠱惑天下百姓,動搖人心,剝離朝廷民心。
而後晉商出錢,誘使各地強盜、懷有異心之輩起事製造混亂,令朝廷手忙腳亂,中樞混亂。”
“等到這個時候,便是賊子們起事的時候?”朱棡雙眼微微眯起,臉上帶著笑容詢問。
朱濟燁搖頭道:“時機未到,尚不足以起事。”
“何時時機才到?”朱棡也有些好奇了起來,希望能從兒子嘴裡得到一個在設想之外的回答。
朱濟燁神色一振,抬頭看向王座上的朱棡,沉聲道:“邊關出現大亂之時,便是賊子起事之日!”
“邊關?”
朱棡的雙眼不由眯成了一條縫。
這是他沒有設想過的回答。
如今的大明九邊如何,身為九邊藩王之一的朱棡最是清楚。
朝廷自山海關一路西去至雁門關,數十萬邊軍常年戍守長城內外,長城後各地衛所,也皆可隨時聽調前往長城參與守邊。
各處重鎮囤積大軍,隨時策應支援遭遇敵襲之地,邊關重鎮囤積糧草軍械,在朝廷的計劃裡,隨便一座重鎮被兵圍半年,也可自保不會出現糧草軍械短缺的情況。
邊關出事?
朱棡心中有些不太相信,那些只敢偷偷摸摸集會的賊子,還能讓邊關出現亂子。
除非現在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