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除徭役,改為官府僱傭做工,保持著一致的看法。
“就是有點麻煩咯,還得拉著糧食賣給那些糧鋪。要是這幫奸商趁機壓價,咱們還能湊足銀子?”
百姓並非真的愚鈍,經驗告訴他們,商人是不靠譜的。
尤其是在這種事情上。
“嘭!”
有人將手中的鐮刀,重重的紮在地上,眼神惡狠狠道:“哪個奸商敢壓價,咱就去找稅司的稅兵們主持公道!”
“讓稅兵抄他們的家!”
田埂上,所有人一陣惡狠狠的發言。
而在莊子外的小道上。
一名從鎮江府趕過來的糧商,正帶著家中的活計,坐在趕著的空馬車上,滿臉得意,悠哉悠哉的搖頭晃腦,望向道路兩側已經收割完的田地。
“今年有個好收成啦!”
糧商滿臉的笑容,似乎已經看到家中那藏銀的地窖,需要再次擴建的場面了。
掌櫃的則是坐在馬車前面,親自為主家趕車。
聽著主家的笑容。
掌櫃回過頭,臉上同樣洋溢著燦爛的笑容:“主家,還得是您會算,知道咱們鎮江府的秋糧都被別人盯著了,獨獨這應天府的秋糧還沒有人下手。今年咱們家,定是能狠狠賺一筆的。”
那糧商得意的笑著,盤腿坐在馬車上,手掌一下一下的拍打著大腿:“他們哪個曉得,鄒學玉先前就是在應天府幹知府的。他當了直隸總督大臣,這應天府天然的就是他的自留地。應天府的商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事?”
掌櫃的有些不懂,疑惑道:“那咱們就能做?”
糧商奸笑了一聲:“咱們又不是應天府的人,就算是被總督衙門知曉了,也得行文鎮江府的老爺們來找咱們。”
糧商點到即止。
掌櫃便更加歡喜的笑了起來。
鎮江府的老爺們會來找他們嗎?
官府衙門裡的那些位老爺們,恨不得他們多賺些銀子呢。惟有這樣,官府老爺們才能同樣過一個好年。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前頭的夥計已經是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老爺,這邊莊子已經到了,那幫田漢正躲曬呢。”
糧商眼前一亮,從馬車上站了起來,看向遠處田埂下聚集著午休的農戶們。
“走!快過去談妥當了,咱們就往下一個村子趕。”
……
“這點銀子?俺們不賣!”
村外田埂上,百姓們望著眼前這位陌生的糧商,臉上露出不悅。
只有去年五成的糧價,除非腦子壞掉了,才會將自家今年種出來的糧食賣給對方。
糧商也不表露,只是看了眼面前的這些個鄉里巴人,笑著說道:“鄉親們有所不知,誰知道今年這銀價噌噌的往上漲。現如今的銀價,二兩五就能換一兩金子,這是往年裡能有的事情?
這銀價上去了,咱們這糧價自然是要對等的,也不是在下要壓價,都是足數的給。
不信?不信你們可以讓人去別處問問,可都是這個價。如若不是,我這錢袋子便是你們的了。”
說著話,糧商還將自己腰上掛著的那隻鼓鼓囊囊的錢袋子,拍在了停在路邊的馬車上。
百姓們悄悄看了過去。
估摸著,也能有個十來兩的樣子。
看糧商的樣子,似乎並沒有作假,百姓們開始有些遲疑起來。
“要不讓人去問問?”
糧商立馬附和道:“讓人去問。”
“那就讓狗蛋兒去前面村子問問,順便讓他去鎮子上問問最近的銀價到底是多少。”
遠處天裡頭,在一眾孩子裡年紀最大的狗蛋兒,立馬得了大人們的指派,撒開腿就往周圍最近的一個鎮子上跑過去。
那糧商也不急切,更是確定了自己的想法,這應天府的糧商還沒有動起來。
自己這一回算是搶佔先機了。
百姓們觀察了一下糧商,便送來了裝著碎茶葉的茶壺。
“天氣熱,你也不要嫌棄咱們這些人家的茶水。”
糧商滿臉笑容,拱了拱手:“正是口渴的緊,多謝諸位了。”
不多時。
狗蛋兒便趕了回來。
順帶著,也將最近的糧價和銀價都說了出來。
果然是和這趕來村子裡收糧食的糧商說的一樣。
看著眼前這些百姓,還在算著那筆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