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意見。大抵的態度就是任對方折騰。可就在方才,她卻明確的開口拒絕了,也難怪帝釋天立即便想到了什麼。
“你是因為要與我雙修才不願意的?”
帝釋天的臉色並不好看。蒹虛在一旁心驚膽戰,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大人這個模樣了。
“大人,此事還須從長計議,切不可輕舉妄動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帝釋天似乎突然記起她還在場,終是忍了一下,揮了揮手道:“蒹虛你先回去吧,我要和焰兒談一談。”
蒹虛有顆八卦心卻實在沒有八卦膽,像得了特赦令一般立即起身告辭。
她一走,房內便安靜了下來。
墨焰仍被帝釋天攬在懷中,只雙手卻已抵在了對方的手臂上,似乎想要離開。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帝釋天願意忍耐,也願意等待。可如今的問題是,墨焰寧願不要業火,不要性命卻也絕不接受自己。
不,不如說,她這些年來從不曾動搖過,也不曾想過除了死亡以外的結局。她不過是在耗時間。
“大人誤會了,墨焰只是覺得風險太大,不如不治的好。”
墨焰看起來仍舊溫順。她望著帝釋天的眼睛,漆黑幽深的雙眸像是含著水光。那裡已確實不見了冰冷,帝釋天卻仍感覺到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
“不試,又怎麼知道呢?”她的態度終究柔軟了下來,帶著一絲懇求道:“我希望你能恢復健康,也希望你能接受我。”
墨焰輕輕嘆了一口氣,“帝釋天,你在我身上是在浪費時間。是,你這些年來溫柔體貼,已做得足夠好了。可是,這些並不是我想要的,也不是我能承受的。你不欠我什麼,我也沒辦法愛你……我無法接受你,也不需要你把業火還給我。”
“所以說……你不願意接受業火果然是因為需要與我雙修之事?”帝釋天已不是第一次聽她如此勸自己了。她確實不再冷漠抗拒,甚至表現出了異常的溫順。但每當自己想要靠近,她就會用這種新的形式來拒絕她。
看起來溫和而講道理,事實上與過去沒有什麼差別。
也對,因為本來不講道理的就一直是自己。帝釋天自嘲的想。而且,在這一件事上,自己絕不會退縮一步。
“無論是哪種方法,我都不需要。”
“焰兒,我自覺已順從你很多年了,只有這一次,只有這一件事,我不能叫你說了算。”
帝釋天放開手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須彌之主的氣勢在這一刻顯露無疑。她的態度已經很久沒有這般強勢過了。
墨焰斂起了眉頭,“難道你還想強迫於人麼?”
除去那些險惡的功法,要兩相皆宜的雙修最忌諱的就是非自願。帝釋天自然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蒹虛離去前話中有話的提醒也是在告訴她這一點。
“你知道,我並不是第一次強迫你,也不在乎這個。”帝釋天臉上浮現出笑容,顯出了幾分惡意。“不過,我總會叫你心甘情願的。”
彷彿戴了一百年的溫柔和善面具在這一刻又重新揭了下來。她歪頭看著墨焰,微微眯起雙眼,像是緊盯著獵物的猛獸。“說起來,至今也有一百年了。或許,我們可以從圓房開始。”
墨焰從來都明白,帝釋天對自己一再忍讓呵護或許真的是出於愛,但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自己沒有觸及到她的底線。而如今,她已明白,這個底線究竟在哪裡。
事實上,自從成婚之後,她就一直知道不可能避免與帝釋天的親密接觸。她曾經沒想過會反抗到底,即便不適應,或者說會叫自己失去什麼,她也未曾奢望過可以守住這道防線。
只是,沒想到的是,帝釋天竟也能忍耐那麼久,顯出了足夠的耐心與包容。自己逃脫得太久便生出了許多的僥倖與奢求,如今對方卻因這件事不願再等。
可也就在方才,墨焰終於下定決心絕不讓她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