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欣賞?髏西嗤笑。
“你未免異想天開,你當賀蘭歸嫻是傻子麼?”
“她不傻,怎被老九騙到了血族來?老九被辛姒下毒那一晚,破天明明可以救他,他卻偏偏不讓破天救,非要叫歸嫻救他,為什麼?還不是破天早就算到了,她天生鳳格之命,才讓老九接近她?!”
髏西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眼底透出詭異地似綠非綠,似紅非紅的怪異顏色。
“你的意思是說……夜離觴那晚遭辛姒皇后暗害下毒,其實是依照順水推舟?償”
夜墨淵冷笑,“不然呢?你以為他夜離觴是真的愚蠢地吞毒藥啊?女人,都是要誘哄要疼寵的,我的手段,素來不輸老九。”
“從前的賀蘭歸嫻盲目救夜離觴,或許的確蠢笨,但現在,那個女人可不是從前的賀蘭歸嫻。她能除掉辛家和冷婉妍一家,足可見她深藏不漏。我可沒忘了,她曾當胸刺了我以刀……攖”
那一天,在深綠的叢林裡,那女子映在他可洞悉前世今生的眼睛裡,是鳳袍鳳冠輝煌驚豔的樣子。
“只怕,普天下的男人都被她玩死了,她也死不了。”
髏西站起身來,眸光俯視夜墨淵,卻忽然有些憐憫。
“坤王好自為之吧,你可不是長壽之人!”
說完,門窗呼嘯,髏西瞬間不見了蹤影。
夜墨淵盤膝靜坐良久,心沉重地靜空良久,突然袍服飄逸一揮,果決站起身來,開啟門。
“三荷!”
一位手持拂塵、白袍紅髮的女子突然卷著一抹紅霧,無聲落在他面前,裙袍如荷,清雅如仙,只是滿頭如火的紅髮,妖冷詭異。
“殿下……”她俯首恭立。
“本王有一計,在大婚那一日進行。要求不露絲毫破綻,你可能做到?”
“三荷這條命是殿下救的,三荷定不辱使命!”
*
黃昏時分,歸嫻被夜離觴有說有笑地從太后寢宮內請安出來,就被太子府邸的一個小丫鬟擋住了路。
“給恆頤王與王妃娘娘請安,太子妃娘娘在御花園的涼亭,正等著與王妃娘娘說些體己的話,還望恆頤王殿下放行,太子妃娘娘說,一會兒就好。”
“本王陪愛妃一起去,你前面帶路吧。”
“這……”小丫鬟抬頭,卻未敢看夜離觴的神情,猶豫片刻,只得轉身前面走著。細長的眉,卻緊皺似也夜風吹皺的水波。
天色已然黑透,怕引人注意,丫鬟沒有打燈籠,入了花園裡,七拐八拐,抹黑繞了一陣子,才到了所謂的涼亭。
竟是在御花園最邊角且荒廢依舊的蘭草亭。
亭子裡,沉魚裹著黑色的斗篷,已坐了許久。
聽到腳步聲,見歸嫻與夜離觴一起出現,她忙站起身,拍了拍手。
夜逸痕就從涼亭頂部飛身下來了,旋身一轉,袍服翻飛呼嘯,伸手擁住了沉魚的腰,朝著夜離觴揚起唇角。
“九弟,她們妯娌說話,咱們去假山那邊聊一聊吧。”
“三哥,不必了!”
夜離觴擁著歸嫻的腰間,站在涼亭入口的臺階下,一步未上。
這個角落夜風太大,暗處又藏匿太多吸血鬼,空氣中瀰漫了吸血鬼的陳腐與冰冷,所幸,他陪同歸嫻過來了,否則,她若是交不出什麼古方秘方的,恐怕會被他們直接撕碎。
歸嫻也察覺到異樣,不動聲色地環顧四周,抬手就抱緊了夜離觴的腰間。
他身上簇新的紫紅寶石王袍,是被龍涎香薰香過的,淡淡地氣息中夾雜了他的體香,這才讓她安穩了些。
夜離觴隨手給她整理了一下斗篷錦帽,“三嫂要的所謂的秘方,我們沒有,如果你們要孩子,不過趁早去床上多多努力。三哥要兵馬,糧草,錢財,我這裡更是一樣沒有。你們也該知道的,真正的實權,在七哥手裡,我手上的兵權早就被父皇收回,糧草都賑濟了北疆。”
夜逸痕冷涼笑了笑,“老九,我們可沒有逼迫你什麼。沒有就沒有,你何必這樣驚慌失措呢?”
“三哥誤會了!不是離觴驚慌失色,三哥背後,有丞相撐腰,又有三嫂這麼一位賢內助,是我們夫妻倆所不能及的。”夜離觴擁著莫悠上去臺階,“同樣都是皇子,三哥的俸祿本就比我高了許多,您可別叫我賣掉府邸去幫您!我們家這境況你也看到了,我若沒有府邸,岳母是要不會要我和歸嫻在一起的。”
歸嫻不禁因他這哭窮的本事失笑。
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