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錯狐疑,這可是表現忠心護主的好機會。“為何你不親自告訴她?她素來知恩圖報,說不定,還會念你的好呢!”
“殿下怕她記起亭子裡叫冷琉璃砍傷冷烽的事,不叫我出現在王妃娘娘面前。”
“哼哼,夜離觴是怕歸嫻記起他和冷琉璃摟摟抱抱的一幕吧?”
泓一默然俯首,手按住佩劍,佯裝警惕地環顧四周,沒再吭聲攖。
花錯看著他斗篷帽的黑影,嘲諷冷笑,“夜離觴真當她是傻子呢?她早就記起來了。”
“我該離開了,你快回府吧,外面不太平,別叫人抓了去。”
“一塊兒走呀!你不回恆頤王府?”
“我近來住在楚國公府上。償”
花錯心頭沉沉一凜,銀白的鎧甲上,白皙的臉頓時暗黑。
“你住在楚國公府上——夜離觴這到底什麼意思?”
“……”
花錯見他轉身要走,扯住他的肩將他推抵在牆壁上,一把揪住他的衣領。
“你給我說清楚,楚紫薰當貼身宮女的事,是他默許的吧?這是揹著歸嫻,玩暗度陳倉呢?當歸嫻身邊沒人護著了是吧!當我花錯死人吶?!”
“主子的事兒,你我無權置喙。殿下對王妃娘娘如何,你我都是拿眼睛看著的,他不可能背叛她。眼下諸皇子都在選擇位置,要麼兵分三派,要麼兩派,文武百官也在爭相觀望,一旦太子和坤王勢大,殿下再也沒有機會,所以,殿下接近楚國公的事,你最好別給我聲張!”
泓一說完,按下他的手,矯健如黑鷹,飛上房頂,倏忽不見了蹤影。
*
花錯氣沖沖地回府,拿著兩個冰糖葫蘆,就去踹那宏大寢居的門。
值夜的樂琴和樂棋在門口忙拖住他。
“王爺和王妃娘娘已經睡了。”
花錯甩開兩個丫鬟,拿冰糖葫蘆直指門板,怒嚷咆哮,“賀蘭歸嫻,你給我滾出來……”
門板吱呀一聲開啟,門外三人都安靜下來。
身著瑩白絲袍的倩影,從門裡走出來,室內簾幕浮動,鋪著雪白狐皮的金雕王座貴雅恢弘,夜明珠的光,自她背後對映,那白絲跑剔透幻美,她婀娜的身軀一覽無餘,黑絲上亦是染了一層金光……
她似從天宮裡邁出的神妃玄女,驚心動魄的美,撼人心魄,無聲輕柔的步履,越顯得她似站在雲端上般清逸出塵。
花錯看著她,心裡卻痛如刀絞,怒氣又爆發不出。
他把冰糖葫蘆塞給她,只道一句,“你且只僱史書作畫玩那些胭脂水粉吧,人心都看不透,看再多書畫再多畫有什麼用?你再美再好,人家也不懂珍惜!”
“你吃錯藥了?!”歸嫻看著冰糖葫蘆,不禁懷疑藺夕顏對他說了什麼。
卻轉瞬又猜到了楚紫薰。
“朝堂的事莫要多管,你管也管不了,有些話聽一聽便罷了。剛好,我吃了太子妃送來的糕點,胃裡正難受,你這冰糖葫蘆剛好就來了。”
花錯見她這就吃冰糖葫蘆,眼眶頓時紅了。
這一刻,他才明白,這女子的心思有多通透。
“吃完早點睡吧。”
“好,你也早點歇著。”
歸嫻親手關上門,拿著冰糖葫蘆返回床上。
夜離觴歪在床榻上,還在翻看古舊的律法典籍。
歸嫻不禁想到現代考驗,這位真是法律系的研究型學霸呀,整個血族的律法修訂交給他,血族王陛下也真不怕這寶貝兒子累死。
她把冰糖葫蘆遞到他唇邊,“吃一顆,提提神吧。”
“太酸,不吃。”
她抿唇,忍不住笑,“吃醋呢?”
“花錯倒是挺關心你的。”他手上古舊的書頁翻得嘩啦嘩啦響。
“人家楚紫薰姑娘也挺關心你的呀。”
他手上微頓,慍怒看她,“……嫻兒,你這是與我吵架?”
“歸嫻可不敢惹夫君!若是有必要,就納了楚紫薰吧,人家姑娘心思都用到這個地步,又有太后做靠山,我再不點頭,便是我的錯了。”
花錯這樣鬧脾氣,怕是也猜到了,楚紫薰那樣安穩地呆在太后身邊,定然是夜離觴點了頭的。
夜離觴擱下書本,唇角玩味微揚,眼底的光卻嚴峻迫人。“怎麼看出來的?”
“你當時看楚紫薰的眼神,太安靜。”她真的很想說,他是她老公耶!他一撅尾巴,她就知道他拉什麼屎。不過,那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