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落到這個地步了?
自然是因為他拿的是炮灰劇本啊!
如果不是他早早的就將人趕到江南去了,恐怕這人也不比他好到哪裡去。
到時候炮灰見炮灰,只有同病相憐,哪兒還有他幸災樂禍的機會?
但是唐瑜也表示理解,畢竟探花郎沒有上帝視角,自然不知曉霍岑寂的身份。
不過……這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唐瑜疑惑的眼神在趙元啟的身上打著轉,而那俊俏的郎君似乎瞧出了唐瑜眼中的錯愕,於是難得好心的解釋道:
“陛下好奇臣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青年悠長的語調慢慢拉長,一字一句提醒唐瑜:
“陛下難不成忘了臣的父親?”
噢,那個古板的老頭兒?
自然是沒有的。
趙元啟的父親的確是三朝元老不錯,但是到頭來似乎被那個龐大的趙氏家族困住了,不僅再三上書反對革新,還試圖維持著趙氏家族的超然地位,私底下打擊寒門不說,還縱容趙家的人手越伸越長。
直到有一年霍岑寂查出了趙家的人貪汙了賑災的銀兩,他便順水推舟打壓了趙家,肅清了世家的不良風氣。
至於那位三朝元老,自然也就請他回去頤養天年了。
趙元啟怎麼提起這個?
難不成是對他懷恨在心?所以連帶著他父親的那份一起算賬?
唐瑜眼中仍然帶著幾分探究,不過卻不動聲色的淡淡道:
“自然是記得的。”
“趙閣老對大祈的功績,孤銘記在心。”
都被人找上門了,唐瑜自然要說幾句讓趙元啟舒心的話。
果然,此話一出,趙元啟眉眼間都緩和了兩分,抱著手盯著唐瑜瞧了半天才冷哼了一句:
“陛下知道便好!”
接著,趙元啟的話裡又牽扯到了以前的恩怨:
“既然如此,陛下為何更看重霍家?更看重霍岑寂呢?明明陛下知道與趙家聯手才是最穩妥的!”
“如今霍岑寂狼子野心,將陛下您困在這裡,您可有幾分後悔?”
唐瑜:“……”
就在他沉默的片刻,趙雲啟終於緩緩道出了他來的目的:
“既然霍岑寂狼子野心想要這大祈的江山,我趙家又為何不可呢?”
“說起來我趙家本就是開國功臣!又為何坐不得那個位置呢?”
唐瑜:瘋了,真是瘋了。
他一言難盡的朝著趙元啟看過去,隨後才斟酌的說:
“愛卿怕不是在戲謔?”
要不然他怎麼什麼話都敢說啊。
趙元啟俊朗的眉眼多了一絲暗色,而後言笑晏晏的應了唐瑜的話:
“陛下很快就知道臣是不是在戲謔了,因為——”
趙元啟在微微停頓的時候,他身後便閃出一道人影動作利落的襲上了唐瑜的後頸。
隨著唐瑜身體陡然間倒下去時,趙元啟才帶著幾分嘆息說出了後半句話:
“要不是趙家,如今又怎麼會有陛下您呢?”
這一盤棋趙家整整下了二十年,才終於到了收子的時候。
也不枉費他們韜光養晦如此之久。
趙元啟對著黑衣人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可以去將唐瑜帶過來了。
躲在暗處的死士見著小皇帝被兩個黑衣人扶起,頓時皺了皺眉。
不能讓他們將人帶走!
死士沒有猶豫,瞬間從高處一躍而下,那道黑色的身影立刻與那兩個黑衣人纏在了一起。
只要拖延些時間,便不會給他們將人帶走的機會。
快若殘影的身形纏在一起,實在難以看清楚他們出招的方式。大概是考慮到這裡有個動不得的唐瑜,因此他們默契的沒有使用暗器,而是在拳腳上較量。
不過終究還是寡不敵眾,一個黑衣人趁其不備一掌打在死士背後,死士立馬噴出一口鮮血,不得不後退了兩步。
而就在兩個黑衣人準備下死手的時候,趙元啟笑吟吟的制止他們的動作。
“留他一條命吧,不然霍岑寂如何知曉是我回來了呢?”
“是!”
黑衣人自然聽令,不再理會倒地不起的死士,而是轉身攙扶起了唐瑜。
“再給他眼上蒙一層布吧。”
趙元啟為了保險起見,又對兩個黑衣人叮囑道。
於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