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照小心翼翼地吻著陸清容的臉,將她當作世上最為珍貴的寶貝。兩片紅唇一點又一點地摩挲著陸清容白嫩的臉頰。
比起她的專注與陶醉,陸清容腦中卻是一片空白。短暫的失神過後,席捲她的便是洶湧的怒意。儘管她氣得胸膛起伏,可礙於自己現在是待宰的羔羊,仍是硬生生地壓下了情緒。
沈霜照緩緩睜開眼,意猶未盡的黑眸中彷彿蒙著一層薄薄的霧氣。那是專屬於陸清容的柔情似水,專屬於陸清容的疼惜與溫柔。
“你劃我刀子的事暫且到此為止。”沈霜照笑盈盈地凝視著一言不發的陸清容,話語平靜又悠柔。可她又豈會察覺不到陸清容的惱意?
陸清容沒有看她,兩眼的目光無焦距地望著前方,神情冷漠又嚴肅:“我改變主意了。”
沈霜照重新在她身邊坐下,臉上盡是滿足的微笑,還伸出手溫柔地將陸清容幾縷雜亂的髮絲撥回了耳後,似乎對她說的話並不在意。
“等我抓到你,我不會殺你。”陸清容收回無焦距的目光,目露兇狠,咬牙切齒地說道,“我要先撕爛你這張嘴。”
沈霜照只是痴痴地看著她,對她的話毫不在意,甚至輕輕地應道:“好啊……”
陸清容咬著牙,雙眉揪起,她閉上眼睛:“沈霜照!”
“你喜歡女人嗎?”沈霜照垂下眸,對她的話置若罔聞,手指還纏繞起她的一縷長髮把玩著。
陸清容為之氣結,連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透過深呼吸讓自己冷靜。
“嗯?”沈霜照抬眸,望進她的眼底,卻刻意地去忽視她的惱怒,“陸姑娘喜歡女人嗎?比如……像我這樣的女人……”
“我不喜歡女人。”陸清容冷淡地回答,“更不喜歡你這樣的女人。”
“那你喜歡男人?”明知故問。
陸清容面無表情地否認:“我也不喜歡男人。”
沈霜照裝作特別惋惜的樣子搖頭:“可惜了陸姑娘這張臉,這麼美卻沒有人能得到你……”
“你究竟想做什麼?”陸清容語氣鋒利,怒視著她。她本就脾氣不算好,如今被沈霜照這般戲弄,惱怒的情緒終是藏不住,盡數掛在了臉上。
沈霜照只是莞爾一笑,說:“這樣被人對待可否覺得很生氣?”
“……”
“很久之前,我也曾被人這般對待。”沈霜照微怔,腦海裡一幕幕的都是幾年前她初到沙海被陸清容戲弄的場景——陸清容的妖媚戲謔,陸清容的張揚囂張都深深印在了她的心上,可如今,那人倒變得這般冰冷,“當時我的心情大抵與你現在相同——我氣得要死,更是恨不得殺了她。可她呢,倒是覺得有趣得緊。”
“我沒有任何興趣聽你回憶往事。”陸清容不買賬,出口打斷了她的話,“我問你,你費盡心機地把我捆在這裡究竟想如何?我可不信僅是為了報復我當日對你射的那一箭。還有,請把屬於我的東西還給我。”
湖心島遠離塵囂,加上關了窗,此刻屋子裡顯得格外安靜,安靜到沈霜照都能聽見陸清容的呼吸聲,她說:“屬於你的東西?”沈霜照扯了扯唇角,彷彿聽到了笑話,語調上揚,“陸姑娘,還請你告訴我,這裡有什麼東西是屬於你的?這根繩子和鈴鐺嗎?”同屬於你的,還有我的人,我的心。
“是。”
“我說過了,這是你硬要送我的。給了我就是我的,豈有再還你的理?”沈霜照低頭撥弄著手腕上的鈴鐺,漫不經心地說。
陸清容:“你說的話毫無根據。”
沈霜照繞到陸清容身後,開始解她的繩子:“沒有根據?那你倒是說說這東西怎麼會在我手上?”
陸清容無言以對。她若是知道,又豈會獨自來水瀾城尋求真相?
“若是說不出來,那就莫要反駁我。”沈霜照語氣輕鬆,徹底解了她的繩子,站在她身前俯視著她,“陸姑娘遠道而來,不如今晚就與我共枕而眠。”
陸清容嘲諷地笑了:“我是否還要感謝你的‘招待’?”沈霜照雖然解了她的繩子,可她因為藥力未退又被點了穴,身體仍然不可動彈。
“招待不周,還望陸姑娘海涵。”沈霜照雙眼都彎了起來,隨機將陸清容半拖半攙著弄到了床上。
“你且等我一會兒。”沈霜照氣喘吁吁地對陸清容道,話落,便噔噔噔地跑下樓去了。
過了一會兒,沈霜照端了盆上來,擰了擰手中的毛巾,握住陸清容的手,極為溫柔地擦拭著她的手:“你從沙海風塵僕僕地趕來,還未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