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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那男人眼神平靜無瀾,臉上更是半點反應都沒有,來人終於洩了氣,“杜家少主和你家那個不孝子現在鬧得滿城風雨,流言都能吞了沈家,你就真的放任那隻喂不熟的崽子這麼胡鬧啊。”
對來人的或勸說或激將一直都沒有什麼反應的沈從安步伐驟然一頓,須臾後男人的視線橫掃過來:
“……別讓我聽見第二次。”
來人僵了下,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那人是不滿他對沈凡的稱呼了。
——卻也是直到這一刻,眼前這個男人才真正露出些曾經睥睨執掌整個地下帝國的戾氣來。
只是片刻後那種眼神就能帶出來的壓迫感便散得乾淨,沈從安又變回了那個居家的普通男人,他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伸手從楠木几案上取了一支菸,放進嘴裡,卻只是含著而沒有點燃。
“有你們在,沈家我不擔心。”
沈從安從几案上又取了幾支煙,放在掌心裡把玩,纖長而脆弱的香菸在他的指間飛速地旋轉,花樣百般,引得人眼花繚亂。
而來人卻看著沈從安的動作微微露出些驚懼的目光來,他知道這雙看起來骨節分明、指甲都修剪得圓潤乾淨的手有多麼大的殺傷力,它可以捏斷一個人的脖子而不讓那個人斷氣,也可以將這個世界上最精密的槍械拆成最細小的零件再單手組裝回去。
——只不過那都是曾經了。
如今這個男人只用它來玩些香菸,擺弄些花草,或者……勾著某人纖瘦的腰肢狠狠地將下/身頂進去。
沈從安的眸子裡,湛黑的情緒沉澱下來,墨一樣的深沉——
“沈凡,是沈家唯一的繼承人;而他親自接手沈家,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你們不必自困於他接手的方式。”
“可沈家是你的心血,我們——”
“心血?”
沈從安露出了很久以來的第一個笑容,只是淡得像錯覺,也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我若是想,明天早上你起床之前,我就可以再扶起第二個沈家。”
他的話音平靜得不像是在說一件可以動搖無數人乃至無數世家的大事,而只是一個養花種草一樣的閒舉。
“可是他們說得對,”沈從安垂眼,視線落在手腕上運動服裡露出來的一點甚至可說的上粗糙的銀色上去,那一剎那他的眼底劃過浮光掠影似的柔和,“我老了,老得快要行將就木,只想抱著那點安穩和回憶,一個人在陽光里長眠到離開。……我從來不會否認自己做過的事,可我知道我曾經把一個人推到深淵裡,讓他最乾淨的身體和靈魂染上再也洗不掉褪不去的汙濁——”
他抬起頭來,墨色的情緒卻在眼底斑駁:
“我不認錯,可我欠他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來人張了幾次嘴,許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沈凡他……你……”
直到開口,來人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是顫慄的,而此刻他也已顧不得那麼多,因為他似乎發現了一個足以讓整個地下帝國都震驚的……醜聞或是別的什麼。
沈從安沒有猶豫,神色平靜,點了點頭。
“所以你知道就夠了,——他就算要我的命,我也會給他的。”
來人再一次張了張嘴,想要說一句什麼,卻被砰然開啟的大門驚了一下。
門外沈凡逆光而立,待看清了門內的情況時,顯是沒有想到會有第三個人的存在,他狹起了眼睛望向那人:“你是誰?”
只是不等那人想到什麼藉口,沈凡就已經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出去。”
倒是沈從安先站了起來,眸光平靜而安然:“……怎麼今天來了?”
沈凡勾了唇角冷笑著走進來一步,修長的腿向後一挑關上了門,也不在乎另一個快要傻掉的外人在場,抬手就開始解自己的衣釦——
“我餓了……”他頓了頓,惡意地一笑,補加了一句,“下面。”
語不驚人死不休。
多出來的一個人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這堪稱驚悚的一幕,他顧不上跟自己的*oss告別就慌不擇路地往外跑,一直衝出了大門還一路踉蹌——
天可憐見,他知道沈家易主那天都沒嚇成這副慫樣。
別墅裡沈從安怔了一下,然後放下了手裡的香菸,在那人不滿的視線裡解釋了一句:“我沒點上。……我剛從跑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