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沈家劇變之後,地下帝國裡再次颳起了一陣旋風,驚擾了一眾世家——
有人傳言,杜家少主杜成瑾與沈家新上任的家主沈凡,竟然是情人的關係。
這條訊息在一夜之間傳得人盡皆知,剛剛淡去視線不久的沈家和沈凡再一次成為了所有人的焦點。
風雨之中的沈家,正廳。
杜成瑾皺著眉在沙發上坐了十幾分鍾,而此刻每一秒對於他來說都度日如年。
直到噠噠的聲音從旋轉樓梯上響起,慵懶卻沒什麼情緒的年輕男人擦著還在滴水的黑色碎髮,披著睡袍眯著眼眸不急不慢地走了下來。
杜成瑾也從未見到過沈凡這般……恣肆而隨意的模樣,有那麼幾秒甚至就愣在了那裡,忘了自己是要說什麼做什麼。
沈凡伸出修長而白皙的五指在杜成瑾的眼前晃了晃——
“一大早就過來找我,有什麼事急成這樣?”
杜成瑾回過神來臉色變了變,有什麼話像是要脫口而出,最後卻又被他按捺下洶湧的情緒來:
“……我們兩個人的事情,是你……傳出去的?”
雖然杜成瑾極力遮掩自己的不悅,但沈凡還是敏感地覺察到了。
褐色的瞳孔輕輕一縮,沈凡定定地望著杜成瑾,直看得對方有些無地自容,他才倏然展顏,淡紅色的唇勾勒出凌厲卻漂亮的弧度——
“你是來質問我嗎,成瑾?”
他的話音很輕,但藏不住鋒利的暗芒<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杜成瑾一愣,繼而有些訕訕。
“我不太希望這種事情傳出去——你知道的,……杜家還不是我說了算,你該給我點準備時間的。”
“哦?”
沈凡懶懶地撩眼看杜成瑾,笑得無謂而恣肆,他側身望著窗外,視線驟然一厲,剎那後就淡去不見。
“什麼時候開始,我沈凡想跟什麼人上床做/愛,還要他們置喙了?”
年輕男人的聲音輕得不經意就會散了似的,只那背影之後卻偏像是藏了無盡的陰鶩與狠戾。
“沈凡——”杜成瑾的臉色變得徹底,“我們沒有發生什麼,我不想他們誤會——當初我們只是說好試一試不是嗎?”
年輕男人的笑容在這一句話裡消失得徹底。
三秒之後,沈凡轉身平靜地望著杜成瑾,“你再說一遍?”
“我……”
杜成瑾一窒,只覺得自己快要落進那一片無盡的死寂的深淵裡去。
“——夠了。”
沈凡卻是突然擺了擺手,這一刻之後他的情緒重新變回之前慵懶而隨意的模樣,好像他已經對任何事都不再關心了。他邁開步子往一樓的浴室方向走去——
“我昨晚折騰得狠了,你先回去吧。”
站在原地的杜成瑾看著沈凡消失在視線裡,臉色變了幾變,最後還是握拳離開了沈家。
玄關的門關上的剎那,一身睡袍的年輕男人已經重新站在了長廊的陰影裡,他沉默地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空氣裡彌散開一聲嗤笑,男人對著客廳裡像壁花一樣存在感接近於零的侍者吩咐了一聲——
“備車,我要去探望父親。”
“是,家主。”
郊區,沈家別墅。
沈從安穿著一身合體的運動服,汗水浸透了衣背,溼漉的痕跡勾勒出線條完美的肌肉。
這位傳說中抖一抖指間的煙都要掀翻一個百年宗族的男人,此時安靜得像是個尋常人家裡的普通人,除了深邃的五官放在隨便一家模特雜誌上照樣能引起一片誇讚,就連情緒都顯得無比安於常態。
而這恰恰有些激怒了坐在沙發上的一身園丁打扮的男人——
“那是你們沈家的家業,你就真的不管不顧了?還是像有些人說得似的——你已經老了——你連一個沈凡都壓不住了?”
沈從安就像沒聽見,抬手關了跑步機,搭著雪白的汗巾走下來。
“你當年的那些心狠手辣殺伐果決都讓你扔了?我們都替你覺得憋火,你就真能嚥下這口氣去?”
“……”
“子奪父位以下犯上,這可是道上的大忌——你以為忍下這口氣,沈家就能風平浪靜地過去?<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