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點了點頭,隨即抬腳同宋柯一起往大軍的駐紮地走去。
“北地的冬天就是冷,宋將軍第一次來這裡可還習慣?”
聞言,宋柯不由一愣。“將軍不是也第一次來北地麼?你受的來,我怎麼會不習慣?”說罷,宋柯不由搖頭笑了起來。
聽到宋柯的話,秦川這才想起這一世自己也是第一次來北地,說這話未免有些裝大頭兒了。於是,笑了笑也不再解釋什麼,嘆了口氣抬腳往前走去。
兩人走出一段距離後,宋柯最終還是按捺不住開了口:“大將軍此番戰亡,秦將軍給京城遞摺子可想好了麼?”見秦川點頭,宋柯停下腳步看向秦川,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那……大將軍的事,你想好怎麼跟府上說了麼?”
關於秦勉的事,秦川心裡一直是個疙瘩<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說真的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向老太太開口,老太太一生悽苦,中年喪夫,自己撐著一個偌大的定國侯府,辛辛苦苦一個人將獨子拉扯成人。如今好容易過上幾日舒坦日子,可是好景不長又晚年喪子,秦川真的不忍心告訴她,也不知道該如何開這個口。
可是他知道,這件事不管他再怎麼為難,老太太那裡他還是要說的,因為她有這個權利知道……
“奏摺的事好說,這家中,確實讓人為難啊。不過雖然如此,該說的還是得說。”說著,秦川負手抬頭望著頭頂上那輪圓月,突然發現北地的月亮格外的圓,只可惜此時他卻沒有欣賞的心情。
“不過,還是多謝宋將軍關心了。我相信祖母定會堅強的撐下來的。”秦川朝宋柯拱了拱手。
聞言,宋柯點了點頭:“府上的老夫人可一直都是京城夫人中的典範,在下也一直都很敬佩。說來經過兩次勝仗,衡陽城應該已經無虞了,待將韃靼徹底趕回老巢,就該到了咱們還朝的時候了。”
“難說,這幾天想必你也見識過了,格日樂圖不是那麼容易善罷甘休的人。他若不咬下一塊兒肥肉來,絕對是不會鬆口的。”
“我明天,可是大將軍的屍骨……大將軍臨終前雖然將虎威軍交付給你了,可是這鎮北軍……軍中不可一日無帥啊。”
宋柯是蕭炎派來的人,自然是跟他一心的。如今軍中帥位空缺,加之秦川在軍中的威望日益見長,宋柯若是有心想要替蕭炎接管兩軍自然是要想些主意的。所以,對於宋柯說出這些話,秦川是一點兒都不覺得意外。
“這點兒我也已經想到了,此次遞出去的摺子中已經向皇上說明,相信皇上接到摺子後不日就會重新派一位將軍前來。”
秦川的話音落下,宋柯哦了一聲,看著秦川的眼神是欲言又止。秦川假裝沒看到,聽到腳步聲響起後,轉身看去正見羲央正抱著一件鑲邊的兔毛披風朝這邊走來。
見狀,秦川忙往前走了兩步迎了過去。羲央看到他笑著抖開手中的兔毛披風為他披在身上,隨即幫他將帶子繫好。側頭看了眼宋柯,衝他頷首打了個招呼。
“外面風大,你怎麼沒穿件厚衣服就出來了?小心著涼。”秦川摸了摸羲央的手感覺還算溫熱,這才放下心來。回頭看著表情微微詫異的宋柯,秦川笑著說道:“宋將軍沒事了吧?若是沒事了秦川就先行一步了。”
宋柯愣了一下,隨即開口說道:“秦將軍先請。”
秦川對他笑了笑,然後就帶著羲央離開了。宋柯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總是自己似乎是忘了什麼事沒說。然而等他想起來後忙追了過去,然而在拐角的背影處,宋柯看到緊緊擁在一起的兩個人。整個人猶如被雷擊了一般,呆立在當場一動也動彈不得。
羲央是習武之人,宋柯的腳步聲自然不會聽不出來。他本來想要從秦川懷裡掙脫出來,可是試了幾次秦川都沒有鬆手。“秦川,快快鬆手,宋柯是皇上的人,若是被他看到可就不好了。”
“無礙,看到就看到吧,本來也沒打算一直瞞著。就算是現在不說,總有一天也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