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來,她正想安慰幾l句。
忽念起寧煙嶼的囑咐來,她彎了唇,抬起手,在洛神愛的肩頭輕輕一拍。
“我這裡有一味靈丹妙藥,你要不要嚐嚐?”
洛神愛連連點頭,吸著精緻的瓊鼻,甕聲甕氣地說道:“既有靈丹妙藥,我就嚐嚐吧。”
但靈丹妙藥上來,洛神愛拔出酒塞,嗅了一口,嚐到了酒味之後,上頭的昌邑縣主挪開臉蛋,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阿秋~”
小娘子是真的沒吃過什麼酒,這方面從小就被管得嚴格。
其實齊宣大長公主是不大拘禁女眷吃酒的,畢竟長安的女孩子人均海量,吃酒不貪多,也算不得什麼壞事。可寧恪容忍不了。
小妮子酒量差不說,酒品還奇差,有一年偷吃了太醫給太子調的勁酒,醉得暈陶陶的,跳到寧恪的書桌上,把太子殿下剛剛做好的功課給畫了幾l坨新鮮熱辣,連累得不知情的太子殿下上交作業之後,被太傅狠狠地抽打了一頓手心。
從那以後,寧煙嶼便親自給洛神愛禁酒,太傅打他的手板心,他便在洛神愛的手板心上找回來。
十三歲的太子殿下,把年僅九歲的昌邑縣主,手板心打得通紅。
大長公主還想護著,聽太子說了緣由,也就熄火了,訕訕對聖人道:“孩子頑劣,教我寵壞了,太子給她下禁酒令,那就禁著吧。”
所以從那之後直到現在,洛神愛再也沒有嘗過美酒的滋味。
小娘子遲疑著,但架不住小嬸嬸勸酒。
“吃些無妨,舉杯消愁,你表叔不會知道的。”
洛神愛也聽說過酒是好東西,這好東西的滋味,她都快忘得乾淨了,被慫恿著,偷嚐了一口。
師暄妍掂量著她的酒量,不給多,只給了一小盞。
然而這一小盞都不曾吃完,昌邑縣主便醉得現出了酡顏。
微醺時分,最好說話,正是吐真言的好時機,再多灌一些,酩酊大醉了,反而不妙。
師暄妍伸手,在昌邑縣主的眼前晃了晃,小娘子傻兮兮地勾起了嘴角:“小嬸嬸,你好好看。”
“……”
那醉鬼要上手,正想扒拉美人不放。
一臂橫過來,有力地阻隔了昌邑縣主的攻勢。
洛神愛不解,余光中,彷彿看到了表叔冰冷的容顏,嚇得酒意退了一半,兩腳一蹬站起來,朗聲道:“表叔!你聽我解釋!”
寧煙嶼將師暄妍抱入懷中,向洛神愛道:“回去吧。”
洛神愛“哦”一聲,再不敢造次,悻悻然扭頭往回走。
醉意蹣跚地,悶不吭,撞入一個男子寬厚的懷。
額角被撞得生疼。
小娘子錯愕地支起清澈的明眸,望向面前的男子。
封墨微抿唇瓣,眸色漆色慾滴。
他不知太子為何讓洛神愛吃酒,不明白其中深意,也敢怒不敢言。
正要問候洛神愛,那小娘子已經踮起了
腳尖,一雙肉掌輕輕地拍打起他的臉頰來。
噼噼啪啪,拍得清脆作響。
少女烏眸颭灩,笑意盈盈:“你,好像封燕歸啊……”
封墨將唇抿得更緊,還不知她醉後,要說出什麼“密辛”來,只得背過身,將小娘子不容拒絕地背上了肩膊,帶著她回去。
“太子殿下,臣告退。”
新婚小夫妻雙雙退出東宮,師暄妍長鬆一口氣:“寧恪,這行麼。”
太子殿下低頭,掌心貼向太子妃的肚子,含混應:“兩個幼稚鬼罷了,手到擒來。”
既然太子殿下如此篤定,太子妃也就不說二話了。
封墨揹著醉態嬌憨的小娘子往回走,不知怎的,宮人似都避著他們,封墨連一駕代步也找不著,只得牛似的任勞任怨,揹著小娘子往宮門的方向去。
洛神愛身材嬌小,並不重,雲朵般壓在後背上,彷彿沒有實質。
可他還是怕顛了她,讓她不舒服。
他實在想不通,太子妃為何要給酒讓洛神愛吃。
很快他就明白了。
背上的女孩子,打了個酒嗝,雙手攀住他的脖子,使勁地往他身上貼。
一邊貼,一邊道:“駕!”
堂堂少將軍,突然成了他人坐騎。
少年俊秀的面容上,山雨欲來,幾l乎即刻要發作。
小娘子笑嘻嘻地道:“好俊的一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