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多半也會有一些暗匣,在那些匣中應該就會有來往的書信與一些名簿,就像邊令白的家一般。
下手的時候,最好就是中秋之夜,因為在那一夜裡,牧曠達所有的精力一定都集中在蔡閆的身上,不會想到段嶺居然將離開自己,去偷東西。
段嶺告知李衍秋自己的計劃,李衍秋沉吟片刻,這時候圍牆上發出聲響,段嶺與武獨登時警惕戒備。
郎俊俠翻過圍牆,落在院中,退後半步,朝李衍秋與段嶺單膝跪地行禮。
“起來吧。”李衍秋吩咐道,繼而與段嶺繼續討論。
“我沒有看到請柬。”段嶺說,“他是瞞著我安排的,並且不讓我知道任何細節。”
“這一招他早就準備好了。”李衍秋說,“但無論如何,中秋夜過後,還有七天就到廿二,牧曠達究竟打算怎麼揭,怎麼圓,倒是個問題……”
段嶺仍不住看郎俊俠,揣測他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來,但李衍秋並未多說。話音未落,又有人翻過院牆,落進院中,卻是昌流君。
昌流君一到,眾人都靜了,段嶺詫異道:“昌流君?!”
昌流君馬上跪下,李衍秋卻朝段嶺說:“我讓鄭彥通知他來的,昌流君,你可知罪?”
“臣知罪。”昌流君緊張地說。
“既有太子為你求情。”李衍秋說,“那便死罪可免,活罪仍是難逃,待此間事了,再與你清算<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昌流君登時如釋重負,顫聲道:“謝陛下不殺之恩。”
“另外。”李衍秋說,“你的事,太子俱告訴朕了,未來如何,還得看你表現。”
“臣定忠心無二!”昌流君猛地俯身在地,額頭觸在地上,“保護陛下週全!”
“不是朕。”李衍秋示意道,“乃是太子,若兒既為你求情,這個責任,自然也是他為你擔了。”
“起來吧。”段嶺安慰道。
“以後,武獨的命令就是朕的命令。”李衍秋說,“也是先帝的命令。鎮山河如今雖下落依舊不明,武獨手中無劍,卻勝似有劍,他代表了先帝,保衛太子的安全,暫時由他為你們的隊首。”
武獨一怔,望向其餘三名刺客。
若在平時,也許他們會有猶豫,但今夜李衍秋當著眾人的面說了,便只得齊齊躬身稱是。
段嶺尋思來去,皇室有皇室的信物,江湖也有江湖的信物。實際上,真正掌握鎮山河的那個人,應當是這四名刺客其中的一個,但李衍秋要的是他們表態效忠。
效忠於段嶺,也許無人有異議;效忠武獨,則各自都心有不服。但非常時期,必須有人站出來,這個位置,確實只有武獨能勝任。
“那麼。”李衍秋說,“中秋之夜,只要你拿到牧曠達與韓濱往來的書信證據,鄭彥便通知謝宥,讓江州全城戒嚴。武獨帶頭,前去刺殺韓濱,了結他性命,扣押牧曠達。至於假太子,由朕與若兒親自前去收拾。”
眾人又點頭稱是。
李衍秋又朝段嶺說:“若拿不到書信,也不必勉強,我另有辦法。”
段嶺點頭,想了想,朝郎俊俠、鄭彥、昌流君說:“後天中秋夜宴之前,大夥兒還得碰個頭,統一行動。”
當夜各自散去,武獨依舊帶著段嶺,沿小路回牧府去。
“這下你成白虎堂的頭兒了。”段嶺與武獨牽著手,揶揄道。
“他們不服我。”武獨答道,看看道旁的房屋,一手摟住段嶺的腰,說:“上去。”
兩人躍上牆頭,再躍上屋頂,躺在瓦片上曬著月亮。明月照耀人間,銀光遍地,武獨與段嶺並肩躺了下來。
“慢慢就好了。”段嶺說,“等過了這次,服不服也無所謂了,我猜他們多半也不想再待在江州。”
此間事了,昌流君想必將帶著牧磬遠走他鄉,鄭彥說不定也會回淮陰去,至於郎俊俠……
段嶺覺得到了最後,自己的身邊也許就只剩下武獨了,有時他們之間的緣分就像這輪明月,照著大江南北,照在每一個地方,無處不在,而其他的人就像雲一樣,生生滅滅,時而聚攏,時而散去,不知飄向何方。
翌日,牧府內張燈結綵,段嶺足不出戶,更避免與費宏德相處太多,引起牧曠達疑心。管家親自過來,告知段嶺夜宴他有一席,當夜將敬陪太子,在牧曠達右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