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解縣。
城頭之上,陶商負手而立,鷹目凝望著北面方向,任憑風雪擊打著雄軀,卻巍巍如鐵塔般,屹立不動。
年輕的新星小將羅成,白袍銀槍,侍立於旁,一身的銀裝與飛雪相互映襯,儼然已融化於白雪之中。
此城,解縣城,乃是前往蒲坂城的道路上,最後一座城池。
兩天之前,陶商只帶著五百精騎親騎,還有小將羅成,低調的離開了主力,由陝津渡北渡黃河,進入到了河東郡境內。
一踏上北岸土地,陶商便馬不停蹄直奔解縣而來。
陶商相信,秦軍的細作只會對大股的兵馬調動產生懷疑,這區區五百多人的兵力調動,絕對不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曹操大概作夢也不會想到,自己已脫離了二十萬主力,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了河東郡。
陶商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出其不意,奇襲蒲坂津。
不過,光靠他和五百精騎,絕對是不可能完成的,他之所以在解縣數日不動,就是在等著他的那支奇襲之軍的到來。
而且,這支奇襲之軍,並非來自於南面。
雪勢漸漸弱了,忽然間,陶商鷹目一睜,他就看到北面的雪路上,隱隱約絕的出現了一道黑色影團。
那黑色雲團中,戰馬的影子湧動,掀動漫空的飛雪,黑與白交錯變化,甚是壯觀。
片刻之間,那黑色的雲團,便挾著天崩地裂的動靜,飛馳而近,露出了它的真容。
是騎兵,數以萬計的騎兵!
而在那奔騰而來,黑壓壓無盡的騎兵流上空,一面“霍”字將騎,傲然飛舞在前。
“不愧是迅如疾風的霍去病,一秒鐘都不差,來的真是準時……”望著滾滾而來的鐵騎,陶商不由笑了。
霍去病這支騎兵,正是他奇襲蒲坂津的奇兵。
當日韓信獻計,既然從南面主力調動兵馬,容易引起秦軍方面的察覺,那就乾脆不動主力,直接從晉陽調幷州鐵騎前來。
陶商先前為防範鮮卑人,在晉陽部署了有近萬餘鐵騎,今鮮卑和漢國都尚沒有發兵南下,陶商便正好利用這短暫的空閒,將這支騎兵火速南下,調往河東。
曹操在晉陽方面的細作網,定然沒有在弘農那麼嚴密,況且騎兵的速度也將推遲曹操收到情報的時間。
陶商的戰略,就是帶著這支騎兵火速趕往黃河東岸的蒲坂城,與駐守當地的英布一萬步軍會合,集兩萬多步騎大軍,踏著封凍的黃河渡河,一舉攻陷河對岸的蒲坂津。
而此時的蒲坂津,守軍只不過有五千餘人,事先也沒有得到預警,陶商相信,他絕對可以出其不意,一舉拿下蒲坂津。
“走吧,出城去迎迎去病吧。”陶商一笑,轉身步下城去。
城門大開,陶商立於風雪之中,笑迎著他的愛將到來。
片刻後,那一隊鐵騎飛奔而至,霍去病縱馬上前,見陶商已到,不由面露驚喜,慌忙跳下馬來,拱手拜倒於雪地之中。
“臣拜見大王……”霍去病也沒有多想,脫口就稱陶商為大王。
陶商倒也沒介意,只笑著拂了拂手,“去病啊,快快平身吧。”
這時,身邊的羅成卻忍不住提醒道:“霍將軍,你說錯了,站在你眼前的可不再是大王,而是陛下。”
霍去病自陶商稱帝之後,一直駐守邊關,並沒有回京面聖,一時還沒有習慣於稱呼陶商於陛下,故而下意識的就叫了聲大王。
這時羅成一提醒,霍去病方才猛然驚醒,忙拱手愧然道:“臣失口,請陛下恕罪。”
“無妨。”陶商大度的擺了擺手,拍著他的肩道:“去病啊,你我君臣一別已多年未見,幷州能穩如泰山,多虧了有你和衛青在,你辛苦了。”
這幾句慰勞之話,雖然簡單,卻是發自陶商的肺腑之言,聽的霍去病是心頭一熱,頓時感動不已。
當下他便又拜倒於前,拱手道:“臣為陛下鎮守邊關,保我大魏疆土,乃是理所應當的責任,承蒙陛下記掛,臣無以為報,只有為陛下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陶商滿意的點了點頭,方將霍去病扶起,笑道:“這一次咱們君臣難得見面,朕本打算跟去病你好好喝上幾杯,但時間緊迫,咱們只能等拿下蒲坂津之後,再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場了。”
霍去病豪然道:“軍務要緊,既然是奇襲,當然不能耽擱,陛下,咱們即刻起程殺奔蒲坂吧。”
見霍去病鬥志狂烈,身後那一萬多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