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將士也精神旺盛,陶商自然是欣慰不已,遂也不讓他們休息,當即盡起大軍沿汾水西進,直奔蒲坂城而去。
大雪紛飛,卻阻擋不了大魏將士燃燒的熱血,一萬多鐵騎之師踏雪狂奔,不日間便抵達了位於黃河東岸的蒲坂城。
河東與河西兩地,乃隔河相望,河東地勢稍高,可以建城,故自古以來築有一城,名為蒲坂城。
西岸方面地勢稍低,黃河一旦漲水容易受到威脅,故沒有築城,只建有座渡頭,名為蒲坂津,也被稱之為蒲坂關。
陶商率大軍藉著夜色掩護,進抵了蒲坂城,與先前駐守在那裡的英布所部會合,兩支兵馬合兵近兩萬五千步騎之眾。
為了避免對岸秦軍的細作耳目,儘可能的做到奇襲,陶商只令將士們休息幾個時辰,便準備在天亮之前,踏冰過河,向對岸的蒲坂津發動奇襲。
飽餐一頓,睡過不到兩個時辰,東方漸已發白。
蒲坂城西門大開,數以萬計的魏軍鐵騎之士,浩浩蕩蕩的開出城門,一路向著黃河方向而去。
雪依舊在下,大雪很快就把將士們的徵袍,覆蓋了一層雪衣,也成了他們最好的偽裝色。
不多時,陶商便屹立在了河岸邊上,駐馬傲立,穿越茫茫飛雪,遠眺西岸形勢。
黑壓壓一片的魏軍步騎將士,皆已佈列於河岸邊上,每一張被凍到通紅的年輕臉龐上,都燃燒著獵獵戰意。
此時的英布,桀驁的臉上,也流轉著深深的興奮,拳頭緊緊握著大槍,已迫不及待的要參加這一場決定秦國命運的大戰。
很多年來,他都被陶商用為一方鎮將,鎮守一方邊疆,雖然陶商屢屢嘉獎,但對他來說,卻略顯寂寞。
今日,他卻沒有想到,自己鎮守的河東,竟然能從次要戰場,變成了主要戰場,自己更能親身參與這場命運之戰。
英布沉寂多年的熱血,再次激盪起來,時隔許久,他再次感受到了什麼叫作興奮。
“陛下,時機已到,進攻吧。”英布興奮的請示道。
陶商深吸一口氣,手中戰刀緩緩揚起,向著對岸大喝道:“大魏的將士們,隨朕踏冰過河,輾平蒲坂津,把我大魏的戰旗,插在秦國的土地上,過河!”
“過河——”
“過河——”
三軍將士們振臂狂呼,激昂的叫戰場,幾乎要將風雪震散,將冰封的河面震裂。
“殺過黃河!”霍去病熱血已沸,縱馬舞槍,衝下了河灘。
一萬鐵騎將士緊隨於後,如漫過堤壩的黑色洪流一般,全線出擊,漫過河灘,衝上了白雪冰封的黃河冰面。
此時正當深冬,黃河冰面結冰有數尺之厚,堅如磐石,雖千軍萬馬在上面奔騰亦無一絲撼動
在“魏”字皇旗的引領下,藉著微微晨光,一萬鐵騎穿越茫茫風雪,挾著天崩地裂之勢,直奔對岸而去。
騎兵一出動,緊接著英布也率一萬多步軍緊隨於後,亦如潮水般卷湧向對岸。
奔騰片刻,前方河面之上,竟是隱隱約約的出現了數千秦軍的身形,正揮舞著鋤鎬之類的工具,在冰面上狂敲不停。
陶商鷹目一凝,先是一奇,緊接著便猛然省悟,眉宇中流轉出慶幸之色,心中暗忖:“夏侯尚這廝倒確有幾分才華,竟懂的讓士卒鑿冰,防止我軍踏冰過河,幸虧我行動夠快,要不然被他砸碎了冰面,我的佈局就功虧一簣了。”
暗自慶幸之餘,陶商催動戰馬狂奔,召喚著將士們縱馬狂奔,一路向著冰面上的秦卒撲去。
幾百步外,數千秦卒尚在氣喘如牛,揮動著鐵鎬在冰面上狂鑿,一面鑿冰,心中一面暗自抱怨著他們的主將。
夏侯尚就站在河灘上,駐馬而立,監視著他計程車卒們,目光冷峻如鐵。
“將軍,今天天氣太冷,冰面上風又這麼大,再這麼鑿下去,非把弟兄們凍壞不可,不如等過幾天雪停了再鑿也不遲。”身邊的副將哆嗦著進言道,連牙關都凍到打戰。
“不行!”
夏侯尚斷然拒絕,沉聲道:“天氣越冷,河面結冰就越厚,魏軍就越有可能踏冰過河,今天非要把冰面鑿碎不可。”
副將無奈,只得又道:“對岸的英布兵馬不過一萬,就算他踏冰過河,憑那點兵馬,也休想威脅得了咱津渡要塞。”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那陶商太過詭詐,對付他,任何機會都不能給他留下。”夏侯尚眼眸中流露出幾分忌憚之色。
“話是這麼的。”副將下意識將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