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的土豆,依然成塊,但裡面卻吸滿湯汁,軟糯到了極致,那種口感讓人一口就難以忘記。
油溫五成熱,林旭把土豆倒進鍋裡炸制。
土豆塊炸的時候比較省心,等土豆表面炸幹,基本上就可以出鍋了。
土豆撈出來,林旭又將胡蘿蔔同樣過油炸了一下。
正常來講,胡蘿蔔炸不炸無所謂,但過油後,胡蘿蔔的香味明顯會變濃郁,就衝這一點,就值得炸一下。
反正已經炸土豆了,不介意再多炸一下胡蘿蔔。
兩種食材都炸好,放在一邊備用,鍋裡的油倒出來,剩一點底油,重新燒熱,將切成滾刀塊的洋蔥倒進去。
洋蔥過油炒一下,把鍋裡的油做成洋蔥油。
當洋蔥看起來微微有些透明時,盛出來,把油留在鍋裡,然後再將準備好的黃油放進去,小火翻炒。
西餐離不開黃油,這種從牛奶中提出來的油脂不僅有著濃郁的奶香味,同時也能讓口感更加潤澤。
用炸過洋蔥的油脂炒黃油,能讓香味更濃郁。
一旁的袁德彪說道:
“用黃油做菜,就得放點素油進去,否則黃油會粘鍋底,比較麻煩。”
鍋裡的黃油全都化開,有香味散發出來時,往鍋裡倒入一大勺麵粉,這一步行話被稱為面撈。
利用黃油來炒麵粉,不僅能讓香味成倍提升,而且還能讓做出來的湯汁濃稠美味。
很多西餐都有類似的步驟,增香增稠。
這一步需要小火快炒,儘可能保持鍋裡的低溫狀態,這樣做出來的面撈才又香又濃稠,非常美味。
出香味後,再炒一會兒,炒到鍋裡的面湖微微泛黃就行,這個顏色在行業內被稱為“芽黃”,就是植物剛剛發芽的顏色。
炒到這個地步,往鍋裡放半勺番茄醬,繼續炒制。
之前的黃油只是略微粘稠,放了麵粉就立馬變成粘稠的湖湖,而現在放了番茄醬,讓黃油麵湖立馬成了一團。
番茄醬在炒制的過程中是非常吸水的。
再翻炒一下,等所有面湖都在番茄醬的作用下聚成一團,就順著鍋邊,往鍋裡淋入一些煮牛肉的清湯。
這一步需要緩緩往鍋里加湯,一邊加湯一邊攪動,這樣湯汁才會細膩順滑。
要是一次放很多,剛剛炒好的面湖就會起疙瘩。
郭衛東見林旭不好操作,便站在一邊幫著加湯。
剛開始加的時候,鍋裡的湖湖不僅沒有變稀,反而更加粘稠起來,這跟澥芝麻醬是一樣的,得慢慢加,慢慢攪動,讓湯汁變的越來越順滑。
“真夠香的啊。”
林旭自己都覺得這麼做出來的牛肉香。
郭衛東說道:
“回頭可以用羊肉或者豬裡嵴試試,味道不比牛肉差,甚至鹿肉也可以,味道都很棒很好。”
林旭一聽,還真想試試。
畢竟這道菜可是下飯神器,而且比較省事兒,盛一碗米,再連湯帶水的蓋上一大勺紅燴肉,妥妥的就是一餐飯。
超級適合在店裡做。
湯汁越來越多,鍋裡的湯汁一直保持粘稠的狀態,看起來有點像是熬的玉米粥,達到咬起來扯絲的狀態,就說明湯已經熬好。
林旭把鍋放在一邊,重新拿來一口砂鍋,將炸過的土豆、胡蘿蔔、洋蔥放進去,再放幾顆紅棗,最後將牛肉塊倒進去。
食材放好,倒入熬好的紅燴汁,再加入一大勺紅酒,放在灶上進行熬製。
之前的燉肉,是為了把肉做熟,而現在則是讓肉入味,同時也讓肉擁有更好的口感。
小火咕都咕都熬煮著,周圍的人也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顯然,大家都挺喜歡這種味道的。
袁德彪身為東北菜師傅,對這道紅燴牛肉很瞭解,他指著砂鍋說道:
“要是用小罐盛著,表面再封一個酥皮面包坯,做出來就是國內非常經典的西餐菜品——罐燜牛肉了。”
罐燜牛肉是國內對紅燴牛肉的叫法,也是西餐本土化改良的一個典範。
過去幾十年中,罐燜牛肉一直都是國宴上的常青樹,歡迎國外政要的宴席上,也往往會有罐燜牛肉的身影。
這道菜某種意義上,已經成了社會主義陣營的象徵菜品。
當時蘇聯各成員國都有類似的菜,雖然叫法略有區別,但做法,基本上都延續著紅燴牛肉的套路。
現在,罐燜牛肉早沒了往日的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