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保民、宋大海跟著邱振華走了進來。
“這是做什麼好吃的了,剛進門就聞到了鮮香味。”
謝保民完全沒把自己當外人的覺悟,剛進廚房就瞄到了那盆芙蓉海底松。
邱耀祖沒好氣的看著他說道:
“你來做什麼?擔心我欺負你師弟?”
謝保民笑了笑:
“沒,我就是看看您給我師弟開什麼小灶了,正好我也開開眼。”
“老高咋有你這麼個徒弟呢?”
邱耀祖原本覺得跟林旭相處得很愉快,但謝保民進來後,整個氣氛就變了,這狗東西一副油鹽不進的架勢,直接拿著碗就開始喝湯,可真不把自己當外人。
相對來說,宋大海就拘束多了。
這倒不是邱耀祖有多兇,主要是這位老人家平日老闆著臉,一副不怒自威的架勢,讓人一看就有距離感。
而偏偏他掌握的,還是給人距離感的淮揚菜,這種疏離感就更明顯了。
邱振華看了眼砂鍋中小火煨制的三套鴨,笑著說道:
“給思明打電話讓他過來,他還不好意思,這麼一鍋三套鴨,平時想吃到可不容易。”
三套鴨這種菜品,除非是花大價錢提前預定,否則根本吃不出菜品的妙處,甚至很多人根本不懂怎麼吃。
這是林旭接觸到最有門檻的一道菜了。
不僅對廚師有著明確的文化要求,對食客同樣有要求。
假如吃的時候牛嚼牡丹一樣把肉扒拉開,連湯帶肉一塊兒吃,那既辜負了這道菜的意境,同時也浪費了廚師的心血。
得一點一點的品,品湯的變換,品肉的滋味,品食材一加一大於二的那種玄妙感。
林旭還不知道三套鴨的玄妙是什麼,他現在已經完全被碗中的芙蓉海底松給迷住了。
海蜇頭切成的片在溫水中微微化開,吃起來軟而酥脆,而清澈的湯不含一絲油花,味道卻鮮香濃郁,喝起來甚至有種湖嘴感。
這種視覺上的反差和對比,讓這道菜多了幾分趣味性。
至於芙蓉蛋,則是軟滑細嫩,吃起來真的讓人有種胃口大開的感覺。
好喝,這麼鮮美的湯,真是美妙得無法用文字形容,真不愧是文人菜,愣是把海蜇頭做成了吃不起的樣子。
謝保民端著清湯喝了一口,對邱耀祖說道:
“我師父快來了,聽說您教我師弟做三套鴨,說到京城就上門感謝。”
邱耀祖臉色一變:
“感謝?他是惦記我家裡珍藏的食材了吧?”
作為一個老廚師,家裡有著太多好東西了,什麼魚膠、魚翅、燕窩、幹參、幹鮑,以及各種藥材和剛剛烹製的三年老蟄頭等等,全都是花錢也不一定能買來的好東西。
要是被掃蕩一圈,不知道還能剩多少。
另一邊,蓉城通往春城的高速公路上,高大爺坐在房車中,冷笑著說道:
“老邱真是膨脹了,居然想挖我的牆角,這次去京城,我非讓你長長記性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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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珊笑了笑:
“別傷了你們老夥計的和氣。”
“我們沒什麼和氣可言,一向都是誰廚藝高拳頭硬誰有道理。”
正說著,羅珊的手機響了,她立馬起身去房車的會客室接電話,這讓高大爺有些好奇,最近這位“有錢老孃們兒”神神秘秘幹嘛呢?
偶爾還會跟秘書學一兩句英文,這是準備在國外開展業務嗎?
他不是很懂,覺得有事兒瞞著自己。
不過高大爺並不深究,在他眼中,世上所有事情,除了烹飪可以認真對待之外,其他事情都可以用遊戲的心態看待。
人生不過匆匆百年,如何讓自己過得痛快,這才是最重要的。
他是個浪子,一直不喜歡束縛和羈絆。
所以這些年雖然孑然一身,但生活卻多姿多彩。
上午十二點,邱耀祖家裡。
宋大海等人全都露了一手,每人做了幾道菜,擺了滿滿一大桌。
不過餐桌中間的位置卻空著,這是給三套鴨預留的位置。
但凡宴席,不管什麼規格,只要有三套鴨,基本上都要放在正中,這就是三套鴨在淮揚菜體系中的地位。
廚房裡,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