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箱四罐,一罐兩斤半花凋,二十斤花凋,夠你用了吧?”
這絕對夠了,甚至連老丈人從殷州回來配螃蟹吃的花凋酒也有了。
林旭說道:
“一頓螃蟹就帶這麼多花凋,讓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老黃哈哈一笑:
“不用不好意思,回頭沒事了再做兩次汽鍋雞就行了唄,以後天越來越冷,就靠雞湯驅寒呢。”
你要說這個,那絕對是沒問題的。
“我看老謝的車在外面停著,他也在這兒是吧?”
林旭接過一個紙箱,搬著一塊兒往樓上走:
“我師兄一家和他小舅子都在,準備一塊兒吃晚飯。”
“嚯,還不知道老謝有小舅子呢,那等會兒高低得跟他喝兩杯,老謝也是,認識這麼久我都不知道他有小舅子這回事。”
來到樓上。
老黃跟曾曉琪打了個招呼,隨即看著從廚房轉一圈的謝保民問道:
“咋一瘸一拐的?”
“腳崴了一下……這花凋你不說沒了嗎?咋又有了?狗日的嘴裡沒一句實話。”
老黃估計是被師兄和戴建利白嫖怕了。
所以一些緊俏的食材就宣告沒有。
“翻倉庫翻出來的,本來想留著自己慢慢品,但既然你師弟想要,就一股腦全拉了過來。”
“嘖,一股腦這個詞兒用得可真好。”
謝保民拍拍老黃的肩膀,指了指不遠處坐著正跟耿樂樂聊天的崔清遠說道:
“那位是清華的崔教授,趕緊去打個招呼,今兒這大閘蟹全都是這位崔教授贊助的。”
老黃一聽就知道,這是幫自己拓展人脈呢。
他認識崔教授,上次耿樂樂升學宴上,這位儒雅的教授還上臺發了言。
但當時人多,沒顧上閒聊。
既然今天有這麼好的機會,高低得認識認識。
老黃是做高階食材生意的,這種生意最注重人脈,因為客戶都是有一定社會地位的人,普通的宣傳起不到什麼作用。
只有熟人間的介紹,才能結交到那些潛在的客戶。
老黃去打招呼時,林旭和車仔將花凋酒搬到了廚房中。
開啟紙箱,裡面放著一個個封著火漆的黑色陶罐。
從這包裝上就能就看出,這花凋的價格不會太低,不然連包裝錢都賺不回來。
火漆上還戳著日期,是06年釀造的。
雖然不知道這戳是真是假,單從包裝上來說挺不錯的。
用刀刮掉火漆,開啟蓋子,一股花凋特有的幽香從裡面飄散而出。
“老闆,這酒味兒感覺跟普通黃酒沒什麼區別啊。”
車仔聞了一下,有點懷疑是不是被老黃坑了。
他現在負責採購,偏偏後廚一堆懂行的主廚大廚,生怕採購到劣質食材被同事們嫌棄。
林旭說道:
“喝黃酒得溫一下,讓酒香和一些雜味兒散出去。”
這會兒蒸櫃裡的螃蟹已經蒸得差不多了,那就溫點酒準備吃吧。
他接了半鍋水放在灶上,燒到五十多度時調成微小火,將盛著花凋的陶罐放到鍋裡,開始燙酒。
正常情況下,把一鍋水燒到七十度,然後關火,將盛著酒的容器放進去就行。
但今天的黑陶罐明顯有點厚實,導熱性不太好,再加上量挺多的,所以需要用隔水燉的方式煮一會兒。
相對於白酒來說,黃酒的工藝稍顯粗糙,製作過程中會產生一些雜味,喝之前燙一下,酒香味更濃郁。
而且酒類在釀造時候,會無可避免的產生少量甲醇。
這麼熬一下,讓極易揮發的甲醇揮發掉,喝起來和更健康。
其實紅酒中的醒酒步驟,也有類似的作用。
隨著陶罐裡的溫度上升,很快黃酒的香味便飄散出來。
等酒燙好,朱勇開啟蒸櫃,把裡面蒸得顏色通紅的螃蟹端出來。
“開飯開飯!”
盼著吃螃蟹的眾人聽到呼喚,立馬圍攏了過來。
一盆毛薑醋,喜歡吃薑蓉的可以從下面盛,不喜歡吃薑的直接盛點醋也可以,反正姜味濃郁,最適合當螃蟹的蘸汁了。
喝酒的男士們為了不打攪女士們吃蟹,單獨開了一桌。
林旭把燙好的黃酒端過來,再依次擺上幾個酒碗,抱著陶罐開始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