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也只是初步的一個協議。
下面要解決的事情還有很多。
首先,就是手續問題。
傻柱機靈,他去找了頭一回去翠花衚衕時遇上的那位張哥,目的就是去打聽這方面的事情,如果有可能的話,可以請張哥牽牽線,看能不能和飯館老闆認識一下,這樣就可能得到一點內幕訊息。
其實他也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理,就像他媳婦說的,同行的都是冤家,人家有可能理都不帶理他的。
萬萬沒想到,人家非常沒有不理他,還很熱情地給他介紹經驗。
飯館老闆姓陳,年近50了,所以傻柱親切地喊她陳大姐。
陳大姐其實也是憑著一股心氣把這個飯館辦下來的,其實,到現在,她心裡也沒底著呢。
她動這個開飯館的心思,主要是為了補貼家裡,同時也是為了兩個待業在家的兒子,讓他們有個營生。
去年,也就是79年下半年的時候,她經人介紹,給一位領導家裡做飯,掙點辛苦錢,補貼家用,那位領導非常喜歡她做的菜,又知道她家裡經濟困難,就為了一句,“你做菜的手藝這麼好,為什麼不開個飯館呢?”
正是一言驚醒夢中人,就是這句話,把陳大姐給點醒了。
是啊,她怎麼不開家飯館呢?她祖上就是做這個的,老本行了。
那位領導是主抓經濟的,他的話其實就是一種訊號,一個暗示。
她回家與丈夫一合計,兩人看看家裡的拮据樣子,再看看兩個待在家裡沒事幹的兒子,一拍巴掌,下定了決心,幹了!
只是在辦手續時卡住了,因為在這個年代,沒有私營飯館這一說,大部分都是國營飯店,以及少量的集體飯館。他們聽說,國營和集體的歸工商局管,但私營的找誰也不知道。
沒辦法,他們就把家裡的具體情況,寫了份材料,遞交給了街道辦,意思就是向街辦提交了開飯館的申請。
街道辦的同志對管區的居民家庭情況還是很瞭解的,二話不說就給蓋了章,批准了他們的申請。
但是,他們的心裡還是不踏實,想了想,還是向所屬區的工商局提交了開飯店的申請,這反倒給工商局的同志出了個難題。
雖然現在已經有了不少個體經營的店鋪,但主要集中在修理業和手工業這兩大類。關於餐飲這一行業,從來就沒有先例過,餐飲這一行業還涉及到一個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糧油副食品都是憑票供應的,人家國營和集體飯店都有指標下撥的,可是私營飯店,誰也不敢說可以下撥指標。
所以,他們的申請被暫時駁回。
為了這事兒,劉大姐跑工商局腿都快跑細了,最後工商局的同志們就沒有一個不認識她的。最終,她的這種不屈不撓的精神也感動了工商局的同志。
最終工商局那邊同意他們可以先試營業,然後工商那邊會嘗試著幫他們向上級申請。
這段過程,說起來也就是幾句的事情,可前前後後,陳大姐她們花了半年多的時間,才等到工商局的鬆口。
“那現在您家的拿到批准檔案了嗎?”
傻柱關心地問到。
“拿到了,就是上個月底拿到的,不過是臨時的營業執照,可以經營到1980年12月底。”陳大姐答道。
“12月底?可是現在離那時候也只有1個多月了啊!”
“是啊,我們也犯愁呢,為這事兒,我們也去工商局問了,他們說讓我先做著,沒什麼意外的話,時間到了會給我們換新證的。”
說到這事兒,陳大姐就是滿面愁容,她心裡沒底啊,就怕到時候有個萬一,不讓繼續做了,那就麻煩了。
她之所以願意給傻柱分享經驗,也是因為她覺得孤單,如果能有另一外一家店同時開的話,她覺得兩家店可以相互依靠。
至於說,同行是冤家,短時間內,這是不存在的。
因為她家的生意根本就忙不過來,桌子太少,而客人太多,現在她家都已經發展到拿號吃飯了,最多的時候,那號能排到十多天後去了。
競爭?她才不怕呢,現在的生意她做都做不過來,被人分去一點,壓根對她沒有影響。
傻柱把能打聽的都打聽了,當然,那些機密的東西,他就是想打聽,人家也不會說的,就比如,在沒有糧油指標的情況下,怎樣解決食材問題,他是一點都沒打聽到。
不過他還是很滿足了,這一趟沒白來。
回去之後,兩家人一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