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無可無不可,出處語默,皆不離道,都是合理的。
王安石大膽推翻了孔子、孟子、揚雄等先代聖賢的觀點,指出隱與顯都不過是外在的跡,並無上下高低之分,跡的不同不會影響內在的道的統一性。他對同與不同、統一性與個性、本質與現象的辯證關係有清楚的認識,不以一害多,亦不以多害一。他在維護統一與穩定的同時也大膽容許個性與變化的存在,這是一個了不起的突破。他認為越是聖人,就越能通權達變,依時勢而動,可見他心目中的聖人絕非固執保守的腐儒,而是充滿活力、善於應變、走在時代前列的改革家。
王安石入仕是為了有所作為,而不是為了謀取富貴,因此即使是他身居相位時亦有山林之思。據魏泰《東軒筆錄》卷十二:
熙寧庚戌冬,荊公自參知政事拜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史館大學士。是日,百官造門奔賀者無慮數百人,荊公以未謝恩,皆不見之,獨與餘坐西門之小閣。荊公語次,忽顰蹙久之,取筆書窗曰:“霜筠雪竹鐘山寺,投老歸與寄此生。”放筆揖餘而入。後三年,公罷相知金陵。明年,復拜昭文館大學士。又明年,再出判金陵,遂納節辭平章事,又乞宮觀。久之,得會靈觀使,遂築第南門外。元豐癸丑春,餘謁公於第,公遽邀餘同遊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