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說。”
柳寒煙哂笑:“如果不是不方便行動,阿婉姑娘會讓我代勞嗎?陸公子是聰明人,我們不妨開誠佈公。阮府裡丟了些東西,少爺懷疑是阿婉姑娘盜的,因此將她囚禁了起來,這樣做也不過是因為境遇困難才做的萬全之策。只要陸公子可以允諾幫阮家一臂之力,等難關稍緩,自然也會將阿婉姑娘給放出來。”
這是在威脅他嗎?陸子昂眉心微微一蹙:“這件事我會考慮,還請柳姑娘先回府,最終做下決定,自會上門拜訪阮公子。”
“那是最好。”
柳寒煙起身告辭,不多久,客廳中便只留了兩人。
一直在旁噤聲不語的李千年終於按奈不住:“少爺啊,阮府如今只是強撐著外頭的那一個空殼,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商道上的人對他們是避之不及,你不會真的打算……”
陸子昂輕輕突出一口氣,有些無奈:“李叔不是說過,不論我做什麼決定你都會全力支援的麼?”
“那是因為自你回陸家後,不論什麼事都處理得極是妥帖,由你掌管陸家基業,我……很放心。”李千年被他一堵,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我不知道你與那個阿婉姑娘之間發生過什麼,但是難道還真的拿陸家的整個基業這樣開玩笑地搭進這一場賭局不成?”
“既然說是賭局,那不正是輸贏未定的麼。”陸子昂淡聲打斷他的話,“你只說萬一賭輸了會怎麼樣,可有想過萬一賭贏了呢?”
李千年當真無言以對。要是真的是這樣簡單的一次賭注,陸子昂前些時日也就根本不需要同阮慕白玩太極周旋了。他們都明白,這個泥潭很深,一著不慎,就足以落得個滿盤皆輸的下場。那個似是與陸子昂很熟的那個阿婉姑娘,他不免暗暗記上了心。
陸子昂似是煩躁李千年的滋擾,獨自回了書房。
淡淡的墨香撲面,雖然茶水淡雅,但是仍不由地擾得心神一亂。
既然能託柳寒煙將錦囊交到他的手裡,那就表示她現在至少沒有受太多的虐待。但是以阿婉這種好吃懶做的性格,就算關個緊閉,那苦頭恐怕也由她受的了(和尚不得不說,陸童鞋乃真是太有先見之明瞭……)。當初把錦囊交給她,也是因為怕她在阮慕白這種精明人的手下吃了苦頭,現在她既然到了不得不把錦囊開啟的地步,顯然是遇到了一些難以解決的事……
輕輕的一聲嘆,有些苦惱地翻開了書籍下頭壓著的一封書函。
根據前頭到手的訊息,阮府的情況的確有些糟糕,如果不是因為阿婉的關係,這個所有人認定的火坑,他根本不會想要去插手一步……但是話說回來,可以讓阮府度過這次難關的,除了他們陸家,恐怕就只剩下金陵唐家了,但要唐家相助,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他不是不知道唐三少明裡暗裡對付阮家的手腳,阮慕白如今被動,很大原因是因為下手過慢。唐青墨的雷厲風行在圈子裡素是出了名的,一個病秧子能把產業做到如今這樣大,不得不說讓人歎服。
如果這個男人總是抱了一副利用阿婉的心,他實則對這個三少爺還是頗是讚許的。
其實,在看到錦囊的一瞬他就已做下了決定,只是這樣一來,恐怕陸家的帳房,也可能會產生虧空了……
他向來做事求實求穩,如今忽然鬧了這麼一出江湖救急的戲碼,別的倒都不怕,只是一想起回到洛陽後那一堆的老頭極可能會指著他的鼻子痛罵,陸子昂頓時感到一個頭兩個大。
50
50、第47謀 一份合約
三日後。揚州城門一輛馬車剛駛入城中,就被人一把攔下。
車裡的人伸出一隻手,輕輕捋起車簾,阮慕白的聲音從裡頭傳來:“只是出城辦了兩天事,沒聽說出入境也需要通牒了啊。”
“阮少爺,我是陸家的下人,我家少爺找您幾日了,不知現在有沒有空?”
陸子昂?眉心輕輕一挑,阮慕白將車簾一放:“帶我去。”
馬車一路跟著前頭走,他的心裡不由也是多了一絲思量。路過阮府大門的時候,視線若有若無地在門口一晃,眼裡的異樣也是一閃而逝。其實本來回了揚州,第一件事是想回府看看。
那日賬簿失竊之後,當晚他喝了極多的酒,第二日昏昏沉沉的也不知是怎麼回的屋。金瀘一早跑來,跟他說附近望川鎮上有他們等了很久的一批貨物,於是洗漱後又是馬不停蹄地趕了回去。
事實證明那批貨到的正是時候,雖然比不得當初在戰亂中損失的那麼多,但多多少少稍微彌補前頭虧空下來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