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說:“本侯睡到半夜,覺得口渴,喚人進來添茶,才發現。”
“是這樣……”我皺起眉,“侯爺先前,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本侯喝了點酒,睡得人事不知。”他微微笑,泰然自若看著我。
我正在神遊物外,目光不合跟他撞在了一起,頓時心頭一跳,急忙又垂下眼皮,心底卻想:真是瘋了,做那種凌虐的事情,本就是非常人所為,他倒好,居然還喝了酒,睡得人事不知?若是真的仗著酒氣,大發酒風,做下這命案來,結果卻又糊里糊塗地睡著了。然後侍童進門發現,他見遮掩不住,於是便順手將這大難題扔下來。
自己卻說是酒醉不知,推得一乾二淨,哪裡有這麼容易?這種紈絝子弟的壞習氣,可恨。
我想了一會兒,終於問:“小人有個問題,想請教侯爺。”
他說道:“囉嗦,講。”
我問:“侯爺真不記得,自己可曾對那女子動手過?”問出這種話,真是狗膽包天了。
小侯爺一陣沉默,過了片刻,說道:“鳳寧歡,你是在懷疑本侯?”
我垂著頭,不語。
如今說什麼都是錯,擺明了他是第一嫌疑人,還在這裡擺譜,他一個大男人,當真會酒醉到人事不知,連有人在他的房間內殺了人都不知道?我還真不信了。
可是不信又如何。
耳畔聽到那人低低笑了兩聲,甚是陰沉,我只覺得周身陣陣發涼,聽得他說:“鳳寧歡,你真是好大的夠膽,居然敢咬本侯,你就這點本領麼?太讓本侯失望了,滾出去,天明之前,這件事情若是還查不出來,本侯爺就要你的命!”
我大吃一驚,這擺明了是在陷害我,別說第一兇嫌是他他卻死不承認,就算真的另有其人,這麼短的時間內,怎麼查得出,我慌張起來,立刻求饒:“侯爺……”
“再滿口抵賴,死的就不止你一個,本侯聽說,你家中,尚有小弟?”
我倒退一步,先是震驚,而後不由自主目露兇光,看向上水流。
對上那雙鷹隼般的雙眸,我竟無一絲懼怕,沉聲說道:“侯爺你權勢熏天,要誰死自然是很容易之事,只不過,一人做事一人當,侯爺最好不要輕易拿清雅來要挾我。侯爺你既然如此嫉惡如仇,非要此案水落石出,那麼小人必當全力以赴,希望真相查出之後,侯爺不要後悔才是。”
我的心跳的沉緩,一聲,一聲,響的清澈。
我望著半撐著身子的上水流,那滿頭長髮兀自束在頭頂,未曾解開,自鬢角垂落,如黑色瀑布,襯得那張臉,越發豔麗非凡。
我轉開目光,強作鎮定。
要動手嗎?心開始如擂鼓了,要怎麼動手呢?掐死?用刀?或者乾脆吩咐下人將本主簿拉出去,聽那慘叫,欣賞本主簿的遺容然後露出猙獰微笑。
他本就是個****!
自從他將我從車站拉到這大宋年間,自從他相逢卻不認得我,自從他處處針對我開始,我的命時時刻刻都懸在刀刃上,十分驚險。
現在也是。
我等待那人的衝關一怒。
許久許久,臆想之中的暴怒都未出現。
目光忍不住又溜回去,看他一眼。
那張豔麗的臉上,似有笑意。
我疑心是自己錯覺,果然,再看一眼,卻已經滿面肅殺。
果然是錯覺而已,你幾時見過一隻豹子對你微笑,那不過是他在呲牙而已麼,或許心底,已經在想要從哪一個部分下嘴,最為美味。
“說完了?”他望著我。
我訕訕地:“是……”
方才一時血熱勇氣的滔滔骨氣,盡數飛滅。
“那還不滾出去?”他沉聲說。
我想我的要求是越來越低了,在這人面前。聽到他如此不禮貌的一句狗屁話,居然覺得無比悅耳?
“是。”我心甘情願地答應一聲,拱手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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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不遠處,高捕頭正跟幾個侍衛站在一起,竊竊私語,目光略帶驚慌,看向我這邊。
我肩頭一鬆,沉了一口氣,媽的,這人不應該姓高,應該姓低。
見我出門,高捕頭迎上前來:“鳳主簿,怎樣?侯爺怎麼說?”
我鼻孔朝天:“沒什麼,侯爺很好說話。”
“是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