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眼鏡哥垂涎欲滴。
“您的所有點單都已齊全,請慢用。”服務員領著傳菜員微笑退下。
“這哪兒吃的完?”牙套妹憂愁。
“慢慢兒吃就吃完了。急什麼?”張猛接腔。
“來吧。”他招呼大家。
咖哩豆腐蟹滑嫩粉糯,蟹黃噴香;上湯龍蝦潔白如玉,鮮美異常;杏仁雞醬香濃郁,鹹甜可口。其中的杏仁粒顆顆飽滿,粒粒香甜。我來不及吃主食,埋頭吃菜。
“怎麼不吃魚?”他抬頭問我。
“有刺。”我一向不擅吃魚,媽媽不常做,我也不常吃。
“魚怎麼會沒有刺?剃掉就可以了呀。要不要我幫你?”眼鏡哥熱心腸。
“不用不用。”我連忙喝了口茶。我真是怕了眼鏡哥了。
“給吧芳芳。”牙套妹給我夾了一大塊純淨魚肉。
“服務員,”張猛詢問,“椒鹽龍利球沒刺兒吧?”
“您好。沒有刺。”
“快點兒。”張猛吩咐。
“你被魚刺卡住過嗎芳芳?”牙套妹好奇。
“這倒沒有,”我搖頭道,“不過他被魚刺卡住過,特別危險,最後費了好大的勁才鑷出來。謝天謝地,還好有驚無險。”
駱安跟我分享過他被魚刺卡住喉嚨的經歷。想到他,我不由自主地笑了。
“芳芳?”牙套妹一臉吃驚地在我眼前晃了晃手。
“怎麼了?”一抬頭,這才發覺大家目瞪口呆地看著我。
“‘他’是誰呀?”牙套妹一臉八卦。
“你說的這個人是誰?我認識嗎?”眼鏡哥一臉好奇。
片刻後張猛道,“誰呀?你男朋友?”
“陳芳齡沒有男朋友。”眼鏡哥言之鑿鑿。
“你怎麼知道?”牙套妹吃驚。
“她自己說的。”眼鏡哥確切無疑。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怎會隨隨便便跟眼鏡哥私論此事?
“你忘啦?你們都忘啦?那天在座的各位可都在。”眼鏡哥痛心疾首。
“哪天?”牙套妹如夢初醒,“啊,你說那天!”
“對呀!就是真心話與大冒險那天!陳芳齡手心手背輸了以後選擇了真心話!”
眼鏡哥,你的記憶力為什麼這麼好?說好了不再提真心話和大冒險。你舊事重提,真的不怕他們再次取笑你尿褲子?
“有人就問陳芳齡有沒有男朋友,陳芳齡說沒有。”眼鏡哥提醒大家。
“那個人……”牙套妹住口。
“哎?!不對呀!”眼鏡哥突然直起身子,彷彿被驢踢了一腳,驚了我們一跳。
“那個人好像是王遠!”眼鏡哥一拍大腿,“正是王遠。”
“你還記得嗎陳芳齡?那天那個問你話的人就是他!”眼鏡哥指指坐在我對面的他。
“忘了。”我輕描淡寫。
“怎麼會忘呢?我都記著呢!”眼鏡哥對我很失望。
“你以為都跟你似的記仇?小家子氣!”牙套妹輕視道。
“我怎麼記仇了我?”眼鏡哥不服。
“不記仇你幹嘛總提那天的事兒?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尿褲子?”張猛冷笑。
“我……”眼鏡哥立時漲紅了臉。自作孽不可活!
“想家嗎?”他沒有理會他們的吵吵鬧鬧,徑自問我道。
“想。”這是當然。獨在異鄉的遊子哪個不想家?
“想吃涼皮兒嗎?”他笑了。
“哎?”我吞吞口水,“太想了!”
“肉夾饃呢?”他笑著。
“想!我咽咽口水。”
“那個汽水兒叫什麼來著?橘子味兒的。”他笑問。
“冰峰。”我也笑了。
“你們說什麼呢?”牙套妹一頭霧水。
“去過西安嗎?涼皮兒肉夾饃冰峰,這是我們的吉祥三寶。”
“冰峰是什麼?”眼鏡哥問道。
“icepeak,”我笑道,“味道類似芬達。我們從小喝冰峰長大。”
“那不跟我們的北冰洋似的?”張猛接腔。
“你喝過北冰洋嗎芳芳?我是喝北冰洋長大的。”牙套妹懷舊。
“現在誰還喝那玩意兒?”張猛嘴上這麼說,神情上卻很懷念。
“喝的人多著哪!我來之前的夏天還批發了一箱子回家呢。就在北新橋的義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