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喝酒,大口吃肉,一點也沒疑心她眼底的掙扎。
見他全無戒心地吃著,她數度想出言制止,但她不能那麼做,因為她一旦說出口,必定會連累阿普左及舊將軍府的那些老僕們。
他們不顧自身安危地前來營救她,她又怎能辜負他們的心意,甚至害了他們呢?
喔,安蘇,別忘了你的身份,別忘了你是誰!她在心裡吶喊著。
就在她內心交戰的同時,格日勒的臉上出現了驚疑的神情,“這……”他擱下酒盅,眉心處急遽地冒出冷汗。
他喉頭燒灼,胸口如針扎、如蟲齧地萬般難受,不一會兒,一股痛麻迅速地擴散至他的身體……“有毒?”他難以置信。
突然,門板砰地一聲被踹開。
即使中毒,他仍本能地拉住安蘇往床邊退去。
抓起掛在床邊的刀,他強忍著那要人命的麻痛感及乏力感。
“格日勒!”阿普左和數名壯了齊衝入房內,惡狠狠地瞪著他,“今天就是你的死忌,納命來!”話落,他揮刀直取格日勒的咽喉。
格日勒推開安蘇,力搏阿普左及他的同伴們。儘管身中劇毒,他仍勇猛無比,直讓阿普左他們佔不了半點便宜。但一番纏戰後,他開始有點力不從心,因為毒性在他不斷的大動作後擴散更快,轉瞬便侵襲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冷汗直冒,唇角也湧現暗紅色的鮮血。在數人圍攻下,他的身上多了幾處刀傷。
“小姐,快走!”頭昏眼花之際,他聽見有人叫喊著。
他直覺地往安蘇望去,只見她一臉憂急,眼中有幾絲掙扎的情緒。
“別走……”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她說出這句話,他該給她一刀的,因為今晚的毒殺陰謀,她也有一份。
安蘇露出了痛心猶豫的表情,“格日勒……”
不知怎地,他的一句別走扯住了她合該絕情的心絃。
正當阿普左他們想趁勢再欺近時,遠遠地響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將軍!將軍!”
阿忽利他們今晚巡營,直到現在才回到客棧。剛到樓下,他們便聽見樓上傳來兵刃相擊的聲音。
“阿普左,快走!”其中一名壯丁拉住阿普左,“蒼狼軍回來了!”
格日勒勉強地凝神一看,覷見了那個安蘇提過的男人。
他陰鷙的眼神不因中毒而削弱半分,反而還更陰森、更驚猛、更駭人。
“阿普左……”他恨恨地念著他的名字。
“小姐,走啊!”阿普左見安蘇還呆愕地站在一旁,急忙衝過去拉住她。
格日勒想驅前阻止,無奈中毒太深,寸步難行。
“安蘇!”他用盡最後的力量喊出她的名字,然後便不支倒地。
見他仆倒在地,安蘇的心猛地一跳。“格……”她差點就叫出他的名字,但她忍住了。
“走!”阿普左的同夥衝出客房,迅速地往後門逃逸。
“小姐,快呀!”阿普左強行拉著安蘇往房門移動,而她卻不斷猶豫地回頭望著。
見格日勒滿身鮮血、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她的心揪得好痛。為什麼?為什麼她會有這種心痛的感覺?
就在跨過門檻之際,她不知哪來的一股衝動,毅然決然地掙出了阿普左的掌握。
“快走!”她向他喝令著。
阿普左陡然瞪大了眼,“小姐!?”
這時,阿忽利一行人已從另一邊趕上來。
“拿下他。”阿忽利一聲令下,幾名蒼狼軍便衝向前去。
阿普左見情勢危急,只好放棄了安蘇。他縱身一躍,落在一樓,然後迅速地起身逃離。
安蘇見阿普左安全脫困,立刻快步衝回房裡。
“格日勒……”她扶起他沉沉的身子,一臉憂急地望著他。
印堂發黑、全身盜汗、手腳麻痺、血色暗黑……是七葉百步毒!?
阿忽利衝了過來,一把推開了安蘇。“給我離將軍遠一點!”他盛怒而警戒地瞪著她,“紅顏禍水!”
“他中了毒,我能解。”安蘇沉著的說道。
阿忽利直直地注視著她,不知在思索些什麼。須臾,他一聲令下,“把她關起來!”
“是!”一旁的蒼狼軍一左一右的鉗住安蘇,轉身便要離去。
“慢著。”阿忽利突然大步向前,一手拎起了安蘇的領口,“把解毒的方子寫給我!”
安蘇冷冷地睇著他,“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