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極端一點,即使吉拉哈滅亡也沒關係,他自己就算孑然一身也可以活下去。再說,也沒有道理為了那些陰險的神官們送死。
貝里耶只喜歡神殿騎士團這個地方,所以他就算被降職,也遺留在這裡,就只是因為這樣而已。他無意守護這裡,像自己這樣的人,也許當個傭兵還比較好。
漫長的休息已經漸漸地變成了痛苦。
“……可惡!那個乳臭未乾的笨蛋王子!”
此時突然聽見外頭傳來裡卡德口出惡言的聲音。
貝里耶站起身來,走到走廊。
副團長裡卡德正要經過。
貝里耶在黑暗中叫住了他:
“裡卡德,怎麼了?怎麼這麼暴躁?”
裡卡德注意到他,站定敬禮。
這個總是表情文弱的青年,如今怒形於色。
“團長!我正想向您報告!我們剛剛正要追捕到一個神柱守護者的老頭……”
“聽你這樣說,是不是又讓他跑掉了?那些人的逃跑功夫還真是一流。”
貝里耶嘴裡雖笑著這樣問,但眼裡卻帶有認真的怒氣。
他想從神柱守護者那些人口中問出那個女子的藏身之處——然後再好好答謝她竟敢弄傷他的眼睛……
裡卡德不甘心地低下頭去:
“——那傢伙逃進了桑克瑞得分公司,所以我們才追過去的。他身邊還有一個劍術高超的劍士……不,到此為止都還好,就在我們要全力逮捕時,被在公司裡的——”
“菲立歐王子阻止了嗎?”
貝里耶皺了皺鼻子。裡卡德因為曾敗在那個王子手下,而將他視為眼中釘。
“他很狡猾,搬出神殿與阿爾謝夫之間的協定,說桑克瑞得貿易是貴族的領地,也就是說,那個分公司也是阿爾謝夫法律所及的範圍。我們宣稱神柱守護者那老頭是罪人,硬是要將他抓走,那些傢伙卻強詞奪理,說要親自逮捕神柱守護者、進行調查後再引渡到我們這裡來——”
這麼說來,是有關於引渡罪人的協定嗎——貝里耶想起此事,不禁哼了一聲。
桑克瑞得貿易分公司是為阿爾謝夫貴族桑克瑞得家的領地,而在貴族所擁有的領地之中,即使位於神域,也適用於阿爾謝夫的法律。若在那裡遭到阿爾謝夫士兵逮捕,將來就要依神殿的要求來迫使其引渡罪犯。
而在神殿犯罪的人,在離開神域時,阿爾謝夫也可以依神殿的請求而將之逮捕。其後,是否要引渡罪人,原則上應由雙方商議過後再決定。
實際上,以前並沒有自神殿犯罪而逃出去的人,所以這是有名無實的協定。另外,若是神殿與阿爾謝夫還在蜜月期,甚至不經商議就可以引渡罪人了。
但是如今,阿爾謝夫與掌控神殿的自己這一方,是互相對立的存在。
他們是不可能老實地交出罪人的。
“嗯。反正他們一定是打算說‘不小心出差錯讓他們跑了’,再隨便道個歉裝蒜吧!”
貝里耶一把這預測說出口,裡卡德就用拳頭擊向走廊的石壁。
“——就算這樣,也太過亂來了吧?”
貝里耶覺得很奇怪——雖然裡卡德原本就是激動型的,但會為了這種事而這麼暴躁,倒是很少見。
“其他還有什麼事嗎?”
他這麼一問,裡卡德輕輕地點了點頭說:
“……還有一個年輕劍士跟那個神柱守護者老頭在一起。因為他使刀,所以說不定也是北方民族的夥伴……”
“你又敗下陣來了嗎?”
貝里耶驚訝地問道。裡卡德很快地抬起臉說:
“我才沒輸!在開打前就被人阻止了!都是那個毛頭小子害的!”
裡卡德粗聲叫道。
貝里耶明白了。
恐怕是——裡卡德與他對峙,一瞬間以為自己也許“會輸”。
然後在作戰前被菲立歐阻止,讓裡卡德失去了證明這種想法錯誤的機會。
這時,問題已不在實際上他到底是不是錯誤了。
裡卡德想要與那個劍士作戰,並證明自己比較強吧?這雖然是出於孩子氣的遷怒,但卻是貝里耶可以理解的感情。
“原來如此。裡卡德,你好像很不甘心哪!”
“那當然。我恨不得馬上殺了那個小鬼!不過——”
裡卡德狠狠地說道:
“照卡西那多司教的方針,只要阿爾謝夫方面不主動挑釁,我們就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