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那麼,請開始準備移送以雷米吉烏斯為首的人類高階神官。先將二十位左右的高層收容在吉拉哈的信教監察院,居留一段調查時間後,再以謀反罪的嫌疑進行審判吧!現在先來選第一批移送的名單……”
這雖然是嚴苛的處置,但既然對手不願屈服,也就沒有放過他們的道理。
卡西那多並不太感傷,而只是公事公辦地開始列出名單。
*
貝里耶在離開卡西那多的辦公室後,回到了神殿騎士團的宿舍。這個他早已習慣的房間,不但裝置齊全、而且相當寬敞,但對他來說卻像是個牢房一樣。
他擔任神殿騎士團的團長一職已經幾年了呢——連他自己都不太清楚、也記不起來。
在貝里耶懂事時,就已經身在戰場上了。南方的內亂就是他的父母。
他不認得親生父母,連名字都不記得。
貝里耶是某個在南方作戰的神殿騎士團騎士之子,在雙親死後,他就被父親的長宮,也就是騎士團團長收養了。
團長雖然不是可以讓他叫爸爸的男人,但貝里耶自己倒是很喜歡他。這位團長冷酷無情,並不把貝里耶當作義子、而是視為單純的戰力對待,這一點相當吸引貝里耶。
事實上,貝里耶擁有身為戰力的難得劍術天分,除了不斷精進外,也受到騎士們的訓練。
他第一次打倒敵人,是在十歲那年——
面對發動奇襲的敵兵們,他裝作什麼都不會的小孩,從敵兵背後一劍刺入。
他鑽進變化多端、刀光劍影的敵陣中,短短几分鐘之內就斬殺了三個人。
那次經驗讓他長久以來對戰爭的渴望更為加倍。
他之前一直在團長身邊做著小廝的工作,但從此以後就以見習騎士的身份受到認同,並得到了自己專用的劍。
愈是作戰,貝里耶的立場就很有趣地日益提升。十七歲那年,他已成了南方神殿團內屈指可數的好手之一,被委以帶領分隊的重任。
從那以後,他遵從吉拉哈高層的指揮,轉戰各地戰場。
在養育貝里耶成人的團長戰死後,他就在戰場繼承其位,當上了團長。沒有一個夥伴對此有意見,那時年輕的貝里耶在部隊已是諮一歷最深的元老,騎士團的人都對他另眼相待。
貝里耶沒有目睹團長死去的那一刻,據一同作戰的人說,團長打倒了幾個敵兵,直搗敵陣,全身插滿了箭、帶著有如發狂戰士般的笑容死去。
他就是這樣的男人——貝里耶完全無意向他學習,不過他覺得自己跟團長是很相似的人。
就算聽到了訃報,他沒有哭泣,也不覺得哀傷,只是確實感受到那個男人死後,己方的戰力減少了而已。
從那以來——貝里耶就一直奮戰至今。
在毆打神宮、被降職來到這個佛爾南神殿以後,他每天就像在坐牢一樣,無聊得不得了。
雖然他也期待因卡西那多的來訪能夠多少增加作戰的機會,但結果除了與意外的來訪者作戰可說是他唯一的收穫外,接下來就沒有什麼刺激的事了。
就在五天前,貝里耶與名叫西瓦娜的女子戰鬥,也以非出於他本意的方式結束了。
他們連劍都沒有相交,而只是中了障眼法、讓她跑掉。這場對戰反而讓他的不滿更加無處宣洩,還別說連眼睛都受傷了。
貝里耶現在非常渴望戰鬥。
他熱愛讓熱血沸騰、肌肉顫動、腦髓因緊張而麻痺的戰爭。
聽說那個名叫西瓦娜的狂妄女子是北方民族,而貝里耶也已經鎖定了除了他們以外的獵物。
那些看起來相當有份量的來訪者們,雖然由卡西那多保護著,但在這阿爾謝夫,還有另一個他求之不得的強者。
倘若真要作戰,恐怕將會有一方死亡……
只要在經過一番緊迫的攻防後,贏得這場戰役——這對貝里耶面言就是至高無上的快樂了。
在離開此地之前,可能的話,他想要跟“那個男人”作戰。
那個男人曾被譽為劍聖,是在之前的阿爾謝夫國王熱烈渴望下所僱用的劍士——威士託·貝赫塔西翁,如今已來到了神域之街。
——卡西那多所豢養的無名氏等人的報告,也傳進了貝里耶的耳朵裡。
“那麼,該如何挑起爭端呢——”
坐在團長室裡的貝里耶,心癢難耐、齜牙咧嘴地笑了起來。
不管同國的人如何,對貝里耶來說都無所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