蹈起來。
不一會兒,穩婆抱著襁褓出來,我爹趕緊過去接在手中,我也湊上去看,弟弟像個皺巴巴小貓兒似的,額上稀稀拉拉幾撮胎髮下的眼睛,也是眯縫著睜不開……我才知道小孩子剛生出來竟是這副模樣。
屋外的竹枝兒巷裡一陣雜亂的腳步,聽見有人喊:“出事了、出事了!快來人……”
我跑出去看,是那幾位叔叔找到香姐了,據說起初一直追不上人,後來就跟不見了,等到再發現她時,她卻在一棵樹下昏倒著,脖子上有繩子的勒痕,但樹上又沒掛著繩子,不像是上吊,再摸摸鼻息還有氣,於是就帶回來了。
“嚇!那孩子著了什麼魔障了?”隔壁嬸孃驚疑道。
我看看桃三娘,桃三娘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我爹這時已經“茲溜”一下鑽到屋裡去看我娘了,我便跟著他進去,正聽見娘問爹:“這孩子該叫什麼好?”
我爹只一個勁傻笑:“改天找位先生問問,這崽子挺沉,比月兒剛出來的時候沉。”
我好奇地看著娘,她蒼白著臉,但是神情安寧,我扶她坐起來吃了兩口紅糖雞蛋,弟弟就哭起來,她趕緊抱過來餵奶。
我爹又讓大家都吃了紅糖雞蛋,給錢穩婆把她打發走,隔壁嬸孃和桃三娘也告辭走了,爹把她們送出門去並說回頭再備禮答謝,我把家裡收拾了一下,東方天色發白,我才上床去睡了。
興兒姐難產,已經一天一夜了,還是沒見孩子出來,穩婆、大夫都請來過幾位,但都束手無策,據說興兒姐現在連叫喊的力氣也沒了,周老榆的女兒香姐也著了魘昏迷不醒,周老榆一下子就瘦了一大圈,人急得撞牆。
我們家卻沉浸在歡欣喜悅裡,我爹一整天都不出去了,呆在家裡來回忙活,一大早就拿出銀子讓我去菜市買回兩對蹄膀、一隻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