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鼻子裡冷哼一聲,指著陳慎橫鼻子豎眼:“你呢?你為何進這禁地?”
陳慎也不傻,這事情到了這番田地,有理由總比死鴨子嘴硬的好,已有人苦肉計在前,他再耍小聰明就是單細胞生物了。
一陣灰塵被風掀進眼眶裡,陳慎眨眨逼得水汪汪的眼睛,努力調動面部肌肉拼成一個不好意思的訕笑,解釋道:“古人誠不欺我,好奇之慾惹無妄之災!”
陳慎也不知道此話有沒有哪個作古的老頭子說過,但是翻譯成現代版的他絕對聽過:好奇心害死貓啊!
這番理由棋行險招簡單直白,沒有扯些我夜觀天象有奇寶將至的么蛾子,便就顯得真實,人的心理就是這般,越是那人沒想到的簡單答案,越能出奇制勝取信人心。
陳慎一雙多情的桃花眼在水漬的浸潤下,通透明亮又帶著些許旖旎迷離,搭眼看便就是美人傾城的眸子,帆州在月色下晃了下神,心裡罵了聲禍害,又踢了下腳下的石頭,大概是氣自己老不休的□□心。
流樹則是雙手互相勒緊了手掌,胳膊上的傷口迸裂出一小股血水也不放鬆,只狠狠勒緊著手,就像是狠狠勒緊某種強烈的迫不及待的*。
這雙獨一無二的眼睛一定要收做他的藏品!
帆州發洩完莫名其妙的脾氣,隨手拍打自己亂成一團的深青外袍,把旁逸斜出的頭髮用髮簪固定好。
輕咳一聲,背起手駝著背一副長輩的樣子語重心長道:“你們兩個身為流字輩的弟子,下面有多少雙師侄的眼睛盯著你們,榜樣若是如你們這般做法,好奇便去為所欲為,掌門的臥室早就人滿為患了!咳咳咳,這妄念一生,堵不如疏,卻不小心便入魔,不如出去喝喝酒聊聊天,旁的也不去做,等到你想起它覺得是上輩子的興致了,妄念奈不住性子,便自行去找下個倒黴鬼嘍。”
兩人就像小學生一樣點頭如琢米,但是細細一品,此話卻是粗茶糙飯,深深咀嚼過喉有餘味。
帆州卻忽然像是察覺到什麼事情般,略略沉吟後挺挺胸脯,感覺已經營造出一副世外高人的仙姿,仙氣分分鐘爆表,接著露出一個慈悲為懷的笑容:“念你們初犯,我便不和你們計較了,速速從東門歸去!”
陳慎聽到這話鬆了口氣,也沒細思為何要求從東門回蒼梧,只是為了符合自己好奇的心思,還是不知死活地回頭問了句:“師叔,這禁地的秘密就是這影壁石麼?”
帆州氣得奪過流樹還沒收回的太阿劍,在地上作勢抽打一番,瞪大眼睛訓斥:“好奇心不滿足會死哦!你們兩個回去把清心咒抄二百遍交我!”
被無辜拖累的流樹連忙抽回師傅手裡的劍,拖著陳慎向著東方奔去。
帆州在後面笑得一臉奸詐,伸手將影壁石的內容抹去,一道流光閃過影壁石空白如初。
影壁石這類法寶能夠做到不損壞只修改的人,除非是器靈承認的主人。
哼哼,好奇心這種東西只有你們有麼?蒼梧歷史幾千年,這種夜探禁地的刺激事還能輪得到你們麼?想當年這塊東西還是自己夜探的時候給後輩留下的禮物呢。
不過當年那個留下禮物的前輩師伯真是不要臉,竟然放只禿毛的老鷲,那隻鷲就更不要臉了,自己沒毛就專門瞅著別人的拽。
當年修為被壓制,龍游淺灘遭蝦戲,可憐自己一頭秀髮去無蹤!最不要臉的是那個師伯竟然罰他抄寫禪經一百遍!
掌門的氣息已經在五里之內了,輕甩下又有些蓬散的頭髮,想了想又用從懷裡掏出一塊小小的影壁石,將它放置到原來的影壁石前方,兩塊光滑石壁開始上演一部部如出一轍的戲,只有大的石壁上的影像進度稍慢些,明顯是在複製。
唔,這次也該讓掌門享享福了,唉,我真是太偉大,把多年珍藏的自擼神器都拿出來貢獻了,求點贊!
流樹一路觀察著周圍的情況,拖著陳慎往東側的石崖邊走去。方才他也感覺到一股裹挾著怒氣的強大力量不斷脅迫靠近,掌門怕是不久就要來興師問罪了,希望他不靠譜的師傅能頂得住一段時間。
陳慎還沉浸在二百遍的酷刑裡,但是陳哥也不是吃素的,剛才那回眸簡直一眼驚魂,但是你會把師叔頭上插根筷子也就是等同於班主任褲子的拉鍊沒拉這種事情講出來麼,尤其是班主任剛對你作業兩百遍的兇殘過後。
陳哥什麼都不造哦,看我真誠的眼睛!
第十八章
東邊的山崖離著囹圄山只一刻鐘的腳程,掌門的氣息卻漸漸拉近,腳下的山路在月色下勉強看清,一片銀白的嶙峋石子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