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焱不禁全身一緊,隨時準備躲避她的任何反撲,可連穹卻只是低聲歡呼道“你太有趣了!你太有趣了!”,高興的像中了500萬的彩票。
額……她確實被刺激到了,但貌似不是童焱想刺激她的地方。
“尚宮,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一直耐心的等到連穹發作完,童焱覺的這一次的效果不錯,連穹應該會毫不吝嗇的替她解決問題的。
果然連穹笑眯眯的湊近她,小聲嘀咕道:“他最近可能自顧不暇,只要你不要在他眼前亂晃就好了。”
啊?這叫什麼廢話啊!自己不是一直都能不見就不見的嘛!可別告訴她這就是一個吻換回來的答案。
童焱不滿的看著連穹,預感自己被耍了,正待更細緻的問所謂“自顧不暇”是什麼意思,忽然聽到天祿門那邊又一陣喧鬧聲響起。
樑龍姬那邊還沒折騰完,她剛剛問寫鬱瑛生當不壽的奏章是誰遞的,結果一個看起來血氣方剛的年輕官吏就應了下來。樑龍姬二話不說,揮著馬鞭就要抽過去,結果被身邊眼明手快的侍從們迅速攔了下來,畢竟對方是朝廷命官,也不是公主就能隨便處置的。
“這丫頭真是囂張的夠可以了……”童焱邊看邊發出一句感慨。
連穹也在一旁看熱鬧,介面道:“因為她是皇后的孩子嘛。”
“那又怎麼樣?皇上不是還有幾位公主嗎?”即使樑龍姬身為嫡女,但皇后看起來又不是很得寵,而且說到底女孩對皇家也是沒多大用處的。
“這你可就說錯了……”連穹瞄了童焱一眼,竊竊低語“正因為那丫頭是皇后生的,才會與眾不同,太皇太后所重視的是皇后的血脈,並非是……皇帝的。”
“為什麼?”童焱驚訝道。這話真奇怪,應該側重的不是皇帝的血脈嗎?怎麼反倒因為流著皇后的血而受重視。
對上童焱不解的眼神,連穹好似有讀心術一般:“太皇太后並不在乎皇位上坐著的是誰,她在乎的是延續恭睿帝的血統,恭睿帝無子,而皇后的祖父是恭睿帝的胞妹所生,換句話說,皇后也是恭睿帝的血親,所以只有皇后的孩子才會得到太皇太后的重視。”
對這種七大姑八大姨的親譜圖問題,童焱一向是一腦袋糨糊的,但她終於明白了一點,那就是隻要太皇太后在,皇后和邑城公主的地位就固若金湯——不管她們本人的素質如何。這倒頗有點像西漢館陶公主與陳阿嬌的例子,連皇帝也沒點子想。
“……原來如此,怪不得她鬧到現在都沒人敢去攔她。”童焱頓悟般點了點頭,卻忽然聽連穹低呼一聲“哎!妾身都快忘了正事了,妾身就是奉命來給這小丫頭善後的。”
“連尚宮,我的問題還沒問完呢!”見連穹有腳底抹油的趨勢,童焱趕緊上前一把想拉她的袖子,可被連穹一轉身輕巧的躲過了。
“哎呀呀,妾身這次有要務在身,姜姑娘的問題就下次再問吧。哈哈,下次妾身一定知無不言,只要姜姑娘再親妾身的這裡……”她衝童焱拋了個媚眼,用手指指自己的嘴唇,笑的花枝亂顫。
童焱望著連穹飄飄欲仙的背影,一時有點發怔,這女人還被親上癮來了?她再看看樑龍姬那邊的情形,覺得事情一時半刻無法平定,終於還是拉起梁松君的手,早早的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也因此沒機會目睹天祿門之後發生的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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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可否讓侍衛停止鞭刑,再這樣僵持下去,於小臣也無益,反倒落人以口實。”
太皇太后沒有搭腔,側首看著鬱瑛,示意他說下去。
“那幫朝臣既然敢來天祿門鬧事,應該也就沒存什麼僥倖心理,說不好太皇太后對他們施刑正如他們所願,成就了他們的名聲。小臣初來京城,一無資歷,二無名望,又是事情的起因,到最後反而被人埋怨,因為不管怎麼說,被打了的人在情感上,都比小臣更易博人同情。”
“這樣嗎?”被連穹拉回來的樑龍姬聽的一愣愣的,轉而氣憤道:“太婆婆,那幫傢伙的用心真夠險惡的!”
太皇太后依然沉默,只是靜靜的翻轉著手中的扇子,半天才開口道:“好吧,看在鬱瑛的面子上,阿穹,你再去跑一趟讓禁衛停了吧,還有……讓鬱瑛今天說的話悄悄的在宮裡傳開來。”
“太皇太后……”鬱瑛身子前傾,剛準備開口,卻被太皇太后擺手制止,她接著便讓包括樑龍姬在內的一干人等都退下去,只把鬱瑛一人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