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應得〃,順便也再次表達了對陳衛國、竹子之流的蔑視:〃唉!你瞅瞅老金都招了些啥人嘛:人渣、騙子、破鞋爛襪子,真是男盜女娼一應俱全,我估計他的好景也不長咧!《豆蔻》現在的發行量在省內都排不到前頭咧!〃
快到兩點鐘時,老鄭說他還需要到班上去一下,將剛才說的選題進一步落實下來,兩人便準備分手。一起走到大街邊上打車,就此別過……老鄭認為馮彪在諸多去向上選擇東北是非常明智的,他握住馮彪的手卻說出了另外的話:
〃小馮,前年夏天去陝北……就是咱倆認識的那回,我救過你一次,還記著呢吧?〃
〃……嗯,記著呢,你不讓我上那輛後來翻掉的車……〃
〃記著就好!你既然已經定下要去東北咧,咋還不走,還在這兒磨蹭啥呢,你就再聽老哥一回……趕緊走!拍屁股走人!馬上離開!〃
〃老鄭,你別嚇我,怎麼回事?剛才一見面你就說我氣色不好,你是從我身上看出什麼不好的了?到底怎麼回事?〃
〃這種事情都是憑感覺,不好說透,也不能說透,還是那句俗話:天機不可洩露……你照我說的辦就不會有事!〃
〃老鄭,我打算後天走……這個時間不晚吧?〃
〃這我可說不準,反正是越快越好,你要現在直接去機場那就最好咧!〃
〃好,那我改明天了……明兒一早我就走。〃
兩人就此道別,各打一輛車,朝著不同的方向,走了……
馮彪打車直接去雜誌社辦理離社手續,上樓的時候,見幾個濃妝豔抹的女子正在依次下樓……他憑一個〃老嫖〃的嗅覺馬上判定出這是〃雞〃,後邊跟著兩個穿黑色皮衣的男子,大聲呵斥著…… 一看就是便衣警察。他知道問題出在二樓的茶秀,頭一年裡,陳衛國喜歡和他在那裡邊喝茶邊搞策劃……後來,他發現那裡頭有名堂,但本著〃兔子不吃窩邊草〃的原則,從沒光顧到此。上到二樓的時候,他看見那家茶秀的大門已被貼上了封條……直接被查封了!怎麼又開始〃嚴打〃了?一年一度的〃嚴打〃不是在〃七一〃時已經進行過了麼?難道這是為了迎接偉大的21世紀的到來麼……
這麼想著,他便來到了三樓的雜誌社。三年下來,由於在此地人緣不錯,所以儘管老闆不在,但各個環節上的手續都辦理得很順利,最終順利地拿到了三年前入社時交給社裡的三千塊錢風險押金,原本需要交回的那隻拉線都歪了的黑乎乎的舊手機,他為了不使原來的許多重要關係有驟然失去的麻煩,在和後勤管理員商量之後按照社裡的有關規定以八百塊錢將它買下了,接著用,挺好的。辦完所有手續,在已經變成《酷點》編輯部的原《文化生活》編輯部的那一小片隔檔間,他還撞見到了新官上任的老友洪濤,兩人到休息室抽著煙聊了一陣子,當洪濤談及來到此地後所受到的熱情對待:明明自己不需要( 因為早已成家 ),還非要分給他一套房子……就是馮彪住的那一套……聽到這話,馮彪絲毫沒有一般人那種人走茶涼人未走房已分的感覺,反而叫了起來:〃那就太好了!我就什麼都不用搬了!留給你用吧!我正為這事兒頭疼呢!現在全解決!〃
謝絕了洪濤提出的餞行宴請,打車回到父母家,跟老兩口吃了一頓晚飯,嘮了一晚上家常,主要是談姐姐、姐夫在美國的情況:已經給他生了一個小外甥,他已經做舅舅了……等他們都回房休息了,他才離開,打車回紅杉小區的路上,兩度見到警車在路上呼嘯而過,再想起白天去雜誌社辦手續時所看到的那一幕……身為一名〃老嫖〃的靈敏嗅覺告訴他:又一輪的〃嚴打〃確實已經開始了!
186.風箏自天上掉下,像只白胖的烏鴉
聽取了老鄭這位〃半仙〃的忠告,馮彪決定將離開本城的時間儘可能地提前,但早就制定好了的離開方式及路線不變:飛機,肯定是坐飛機……他喜歡飛機的快,甚至於連機場的環境他都喜歡。此次臨近世紀之交的飛行,他並不打算從本城直飛H市,而是先飛到北京……別人在飯桌上說說而已一笑而過的事,他卻是真在做的,如果說那些人堪稱是〃理想主義者〃的話,那麼他自詡為一名〃行動中的理想主義者〃,他甚至已經設計好了到達北京之後的種種細節:不驚動老牛、江林、劉明明、李三以及所有他認識的人,不踏進北京的花天酒地裡一步,他準備一個人找一家便宜的小旅館安頓下來,老實待著,靜靜地等到31日的晚上,他要獨自一人去到天安門廣場,不管那裡有沒有一個世紀慶典的活動舉行,他都要在那裡等待新世紀的來臨……對他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