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心靈的儀式,他感覺自己需要這種儀式,需要某種讓他為之激昂為之感奮的東西,需要某種把他向上提升起來的力量……世紀鐘聲敲響的那一刻,他想:他一定會心潮澎湃淚流滿面的!在那裡他會一直待到早晨升國旗的時刻,待到新世紀的太陽昇起來以後,他想在21世紀的嶄新的時間裡,去首都機場飛往他今後至少三年的棲息地,飛向新的生活和寫作,飛向他心中的〃雪國〃……
他曾在電話中將這次〃世紀之夜〃的全程安排告訴過焦馨,到底是搞文學的,焦馨竟聽得激動起來,說要飛到北京與之會合,一起住在簡樸而乾淨的小旅館裡,然後一起去廣場共度這〃世紀之夜〃,但卻被他當即否決了,他說:〃你就別折騰了!還是待在東北等我去吧。〃頭天夜裡,從父母家中回來之後,他裝好了一個出門的皮箱,臨睡之前又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第二天自己將直接去機場臨時買票飛北京( 他素來喜歡這麼幹,如果時間不湊巧,哪怕在機場的咖啡廳裡多等幾小時他也是樂意的 ),到達她那兒的時間將是在新世紀……2000年的1月1日。馮彪並不是婆婆媽媽的那種小男人,在女人面前更是如此,卻在明知他的老女人肯定已經入睡( 還一定吃了安眠藥 )的情況下打了這個看似並無必要的電話,將她驚醒……大概是冥冥之中,上天作了這樣的安排:要讓他最後再跟她通上一次話,她含含糊糊地留給他最後的話是:〃出門小心,注意安全!到了北京別胡作啊!老老實實平平安安的,聽到沒有?〃
也許是這次非比尋常的出門( 更像是一次搬家 )所引起的興奮使然,第二天早上,馮彪很早就起來了,昨天夜裡收拾皮箱時想到了一件最重要的東西……電腦,這臺坐機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