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粉粉潤潤,像把胭脂揉開了敷上去的,完全不與阿勒對視:“你不要看。”
沒有比大庭廣眾之下,提起只有兩人才懂的密語更加曖昧的。
好看的畫哪裡都有,但不論是工筆細描,還是小二塗畫,都將成為昨夜豔冊的延展,和阿勒這個人一起,或輕或重地挑弄龍可羨那根緊繃繃的心絃。
這是實在無恥的撩撥手段,無恥但有效。
沒辦法,跟龍可羨玩兒不了細水長流,她自有厚甲重防,尋常手段根本近不得身。
阿勒很輕地笑了一下,龍可羨耳朵敷的那層胭脂更重了,在燭光下呈現驚心動魄的麗色,在兩息的停頓後,阿勒偏生把冊子從她手中抽出來,略略翻看。
程辛這會兒才打量起阿勒,今日天陰,屋裡點著幾排燭火,此刻他跟檢查課業似的,把他們程記壓箱底的船紙圖冊翻了幾眼,就頂在了指頭上,把冊子平轉著玩兒。
“講延期什麼的沒意思,今日有今日的意外,明日你程記還在否也未可知,程記的過失要我們來遷就,也沒這道理。”
阿勒話速平緩,卻一針見血。
龍可羨心裡想的就是這個,跟著嗯嗯點頭。
她的邏輯很簡單,像個霸王,我只要我原先那份,多的不貪你的,你給我缺工少料也不成,至於如何達到,那是你要考慮的事兒,龍可羨只管時日到了之後收船出海。
程辛緩吸口氣,這二人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龍可羨看似不愛說話,實則把著底線,半分不肯退讓,身後還揹著一打彪炳戰功和懾人劣跡,程辛開口前都要在腹中打半日稿。阿勒則是懶散無聊了一晚上,終於找著點感興趣的東西,從觀賞性的花瓶瞬間成了打蛇七寸的獵手。
“這位公子怎麼稱呼?”程辛轉身回到桌案後頭,她得打起十萬分精神應對。
“哥舒策。”
“哥舒公子對船頗有心得。”
“談不上心得,玩過幾年,”阿勒說得輕描淡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