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差距不是一點半點,有十萬八千之遙。
此刻,他們終於明白師門為何對巫族推崇倍至,為何巫族就算千數年不在世間行走,地位也無可動搖,巫族,從古至今能穩居術界屹立不倒,憑的是強大到強橫的實力。
金色符令在眨眼間將所有符紙與手印殘術力吞噬一空,懸空不動,它身上的金光蘊藏著一股欲撕裂長空的力量,那力量讓人心顫。
被符光所照的眾術士,竟覺兩股顫顫,幾欲不能站立。
“呵-”就在他們心驚肉跳不已之際,聽到一聲冷冰冰的笑,忙忙抬頭,便見馬背上的小姑娘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們,眼神泛著寒意。
“我…我們不知…”一位術士想解釋一下,他們真的不知這事竟與巫族神女相關,如果知道是巫族神女借道送陽人出界,他們怎麼敢攔?
他太緊張,緊張的口齒不清。
“你們想說不知道這些是巫族所庇護的人是嗎?”幽冷的語氣,比第一次聽到的聲音更加清冷。
眾術士點頭,小姑娘平靜的坐在馬背上,沒有刻意的施放壓力,然而,他們卻感受到了一份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令他們根本不敢胡亂回話,他們感覺如果一個字答得不妥,下一秒可能就會橫屍當場。
“巧言令色。”曲七月冷眼睨睥眾人:“影子門、地獄門、鬼門,剪紙門,各門各派結成同盟,齊心協力違背天道地綱,助紂為虐為禍龍華,欲亂國道,殘害無辜,事到如今,還敢以不知為自己脫罪,你當本座眼瞎心盲,還是當本座是三歲小孩?”
金童玉童虎視眈眈的盯著術士,眼神陰森森的,但凡跟姐姐作對,都是壞人,壞人就該宰。
眾術士大驚失色,他們,明明蒙了面,也沒人提及師門半個字,她如何得知自己來自哪門哪派?
“很奇怪本座為何知曉你等出師何門是不是?”曲七月將眾人眼中疑惑收於眼底,難得的解釋:“你等蒙了面,用幻術改變聲音,鬼子門人還將你等的影子藏起來,剪紙門人剪紙為影用假影代替,如此一來,就算有人捉住你們的影子也無用,以你們的行動,換作別人定然分不出真假,也追蹤不到你們的痕跡,然,須知天下眾術皆始於巫,本座乃巫族上傳承者,僅只看你等所用之符術手法,便知師出哪門哪派。汝等,還有何話說?”
一襲輕淡描寫的話,如五雷轟頂,轟得八位術士魂不附體,渾身微顫,搖搖欲墜。
過了半晌,鬼童子默默的摘下面紗,捋掉帽兜,往前邁出一步,他的步子極為沉重,好似腳下重逾千斤,每走一步,腿都在顫抖。
金童玉童看到蒙面大盜摘下面紗,認出正是曾經在崑崙蜂腳下所遇見的兩拔拜山客中的一人,撇撇嘴,不置一詞。
同行的幾人,看他到步出列,驟然大驚,屏聲靜氣,不敢呼吸。
鬼童子往前走出三步,腳踩陰陽位,雙手結印,彎下了尊貴的腰,嗓音發顫:“影子門當代掌令鬼童子,參見巫族……神女!”
曲七月也認出他是誰,微微的挑高秀眉:“鬼童子,二月拜祖山,你們師徒登至崑崙山第幾峰?”
她怎知他拜山之事?
心中震驚不已的鬼童子,驚詫之下抬頭,當撞上那雙黑幽幽的幾乎能將人靈魂吸去的瞳目,嚇得心臟一顫,慌忙低頭,竭盡全力的穩住聲音:“鬼童子師徒拜山,只……登到第七法臺。”
“善惡相抵,能登到第七法臺,只因善功多於惡行,以你影子門的功德,本座赦免你這次殘害無辜的死罪,你站一邊去。”能登至第七法臺,本性不惡,可以網開一面。
鬼童子的腿抖了抖,寒顫顫的應了一句“遵法旨”,拖著沉重的腿,艱難的挪開幾步,站到一側,心頭湧上一種劫後餘生之感。
餘下七個術士,冷汗如雨下,正想先認罪以避禍,聽到頭頂傳來寒音:“汝等仗術行惡,作非作歹,更意欲亂龍華國統,其罪當誅,汝等自己自盡,還是要勞本座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