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霧霾的太陽光懶懶的照灑大地,無風,三兩聲蟲鳴也軟綿無力,午時的世界顯得很安寧,施教官家的客廳靜悄悄的,靜得能聽到微微的心跳和呼吸聲。
煞星如睡著了般安靜,他長相俊美,當被點上一點血印,令他分外妖豔,讓人不太敢直視;小姑娘以當肉盾的保護姿勢趴在他懷裡,頭擱他在右肩上,面孔幾乎埋進他頸窩裡。
赫藍之定定的站著,想上前去看看,又生怕打亂法事步驟,路躕良久,見小姑娘沒動靜,輕手輕腳的走近蹲下,拿起小丫頭的手看,小傢伙自個咬破手指滴血後自己捏指按住傷口,也成功的止了血。
他把她的手拿平,按腕診脈,小豆芽菜無事,只是太耗心力給累得虛脫了;再診發少的脈博,亦是無尚,脈跳正常。
確認兩人無事,也鬆了口氣,正想去一邊坐等,想起小九那些人說小豆芽菜做完法事會把撒的符紙撿起來燒掉,他不聲不響的幫撿符,把散落的皆撿回來,放在乾淨的地方。
他沒敢搬動小姑娘,任小丫頭撲在冰山身上,自個搬個凳子,當保鏢兼圍觀,一顆心如十五隻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非常不安。
小榕究竟有沒事?
他記得小豆芽菜說“暫時安全了”,這暫時是什麼意思?
醫生越想越不安,心越來越亂。
等,等了足足有十來分鐘,煞星那兩道寬窄勻稱如劍身似的美形眉毛輕輕的蹙了幾下,眉端幾近要擠到一塊兒去。
“哼。”似乎有些不舒服,嗌出一聲細哼。
“小榕!”
赫藍之驚得一彈而起,張目一看,發現冰山發少擰眉毛的動作,喜上眉梢,試著輕喚:“小榕,快醒醒,小榕,快醒醒!”
煞星擰動幾下眉,眼皮先是顫動兩下,濃黑的眼睫毛也微微的顫了兩顫,隨之,他“嚯”的睜眼。
鳳眸睜,如天地初開,神光照人。
也在睜開眼的瞬間,他的視線從望天花板的角度投向壓在他身上的人,兩手也向懷裡趴著的小身軀伸去。
“哎喲!”
他乍然睜目,赫藍之嚇了一跳,小榕在每次初醒睜眼時目光特嚇人,清亮的如刀映日光一樣冷凜,怪嚇人的。
“是小丫頭,不要扔!”驚叫未了,他忙忙大叫。
小榕是個特沒愛心的,不喜歡雌性生物,警覺性又高,誰在他不清醒時敢接近,他立即會把人給扔飛,如果想乘他暈迷趴他懷裡去,待他清醒時被發現下場會很慘。
醫生怕冷麵發少才睜眼還不知發生了什麼,會習慣性的把趴他懷裡的小丫頭給扔飛,急急提醒。
有點重。
剛睜眼,施華榕的大腦思維還呈空白狀態,好在感知沒有麻木,感覺胸口上有點沉,鼻子裡嗅到一絲清淡的馨香,還有一絲汗味兒。
他的兩手本是下意識的向懷裡收,待聽到醫生的大叫,原本混沌的頭腦瞬間清醒,手也抱緊了懷裡的人。
不是扔,是摟緊,像晚上睡覺那樣把小丫頭抱在懷裡。
當雙手摟住溫軟的身軀,視野裡也出現女孩子削瘦的肩膀,再側面,臉頰與一張溫熱的小臉相貼。
冷麵神很自覺的放低呼吸,人未動,大腦飛速旋轉,搜尋發生了什麼事,忽然中斷的記憶在回想裡復活,一點點的漫上腦海,他記得回家,吃飯……
“沒扔就好,沒扔就好!”
見冰山沒將小丫頭給扔飛,赫藍之倍感慶幸,好在沒扔呀,小榕如若像以前一樣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趴他身上的小傢伙給扔飛了,後果很嚴重。
回憶如潮水漫上頭腦,施華榕也理清前原後果,他記起吃完飯想洗碗,猛然頭痛,之後記憶斷鏈,小丫頭怎會在他懷裡,他不知道。
目光從小丫頭身上移動,儘量四巡,看到天花板上的老式吊扇,窗子等,如果沒錯,這該是客廳;憑感覺,他應該躺在地板面上,從餐廳到客廳,從坐著到躺地面,中間發生了什麼?
“藍之,發生了什麼事?小丫頭怎麼了?”他仍安靜的躺地不動。
“小榕,剛才嚇死我啦,你好端端的暈倒,我以為你舊病復發,診脈沒異常,小豆芽菜說有人偷你的魂魄,立即做法,然後說你暫時安全瞭然後她睡著了,你沒醒,我也不敢動你們。”
赫藍之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靈異事件最可怕了,令人防不勝防,好在有個術法高強的小豆芽菜在這裡,要不然他也會認為小榕是睡著了。
“小丫頭沒事吧?”施華榕的呼吸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