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力勸林語堂到美國去。1936年,林語堂率全家赴美,1937年他的《生活的藝術》在不斷聽取賽珍珠夫婦意見後完成,出版後成為1938年度美國最暢銷的圖書。
此後林語堂又在賽珍珠夫婦的鼓勵下寫出了他最著名的長篇小說《京華煙雲》,並由戴約翰公司出版。次年,戴約翰出版了林語堂的散文集《諷頌集》(又譯《愛與刺》)。集子中所收的大多是當年《小評論》中的文章,賽珍珠又寫了篇熱情洋溢的序。在此之後,林語堂陸續寫出了《風聲鶴唳》、《啼笑皆非》、《枕戈待旦》、《蘇東坡傳》、《唐人街》、《朱門》等著名作品,且都由戴約翰公司出版。
從1933年起算,林語堂與賽珍珠的友誼維持了20年,其間雖因林氏著作的巨大成功而使他們的友誼幾番出現高潮,但畢竟彼此在思想、觀念上存在著差異,最終葬送了他倆這段本來傳為佳話的跨國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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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攜與感恩:林語堂與謝冰瑩
北伐女兵謝冰瑩在行軍作戰的間隙,堅持寫日記,因為擔心遺失,便把它寄給在武漢《中央日報》編副刊的孫伏園,請他代為保管。孫伏園則以一個編輯的眼光,發現了這些日記的價值,於是就把它們以《從軍日記》為名一篇一篇地在《中央日報》副刊裡發表了。林語堂曾把其中一篇譯為英文,登在《中央日報》英文版上。後更全部譯為英文交由商務印書館出版。
謝冰瑩解甲回鄉後,被家長強迫嫁人,後逃出婆家,來到上海,雖然有孫伏園與林語堂作她的朋友,但仍感前途茫茫,情緒低落。林語堂為開導她,花了不少時間,謝冰瑩後來回憶道:“他總是循循善誘地和我談,一談也許就是兩三小時。”
當時謝冰瑩幾乎沒有生活來源,過著窮困潦倒的生活,曾有三天三夜米不沾牙而只以自來水充飢的記錄。謝冰瑩說:“這時唯一的安慰,是去林語堂先生和孫伏園先生兩家打牙祭。”
不僅如此,林語堂還關心謝冰瑩的寫作,在他的極力勸說下,謝冰瑩才同意將她原本認為“不成文學”的日記出版單行本。林語堂親自整理,並寫了熱情洋溢的序言。
《從軍日記》出版後,風靡一時,後被譯為日文、法文、朝鮮文出版。法國大文豪羅曼·羅蘭讀到法文版後,特地給謝冰瑩來信表示祝賀和讚揚。
抗戰爆發後,謝冰瑩在長沙豎起大旗,召整合立了湖南婦女戰地服務團。親自帶領近20名女青年,開赴前線協助作戰,這使林語堂很受感動,他給她去通道:“你自稱小兵,實我對你們小兵只有慚愧。……弟在國外,惟有文字盡力而已,餘不足道,打勝仗還是靠諸位小兵。”
就在這一年裡,林語堂的長女與次女將謝冰瑩在良友圖書公司出版的《一個女兵的自傳》譯成英文,林語堂校正後又寫了序,把它交給他的好友賽珍珠夫婦的戴約翰出版公司出版。
林語堂逝世一週年後,謝冰瑩在紀念文章中滿含深情地說:“林、孫兩位先生是最早栽培我,使我走上文學之路的先進,沒有他們的提攜與鼓勵,我絕對不會有今天,飲水思源,我沒齒難忘他們的恩情。”
志趣道不同的同鄉同齡人:陶行知與胡適
陶行知與胡適都是安徽人,陶行知的歙縣與胡適的績溪縣相距不過幾十里路程。不僅家隔得不遠,兩人的年齡也出奇地近,陶行知只比胡適大兩月。兩人先後赴美留學,各自輾轉一圈後,竟在同一年裡入哥倫比亞大學,又同年博士研究生畢業回國,一南一北,同樣做了高等學府的教授。
五四運動那一年,陶胡兩人一同接待了來華訪問的他們的老師、美國實用主義哲學大師杜威。杜威的來訪,給中國的“平民教育”加了溫,胡適對“平民教育”多有鼓吹,陶行知更全身投入其中,並作為終身致力的事業。
1923年夏秋,胡適到杭州休養,與他私愛的表妹曹珮聲優遊於西湖山水間。中秋之日,陶行知冒雨來見胡適,當晚就住在山上。
陶行知此番與胡適同遊,自不免時而談及平民教育。有回陶行知問胡適:“你家裡可能辦平民教育嗎?”胡適說能。陶行知又問:“誰教咧?”胡適說:“我的車伕可以教。”陶行知頓受啟發,一個教一個、被教的在學的同時又可以教下一個的“連環教學法”在他頭腦中明晰起來。隔不幾天,陶行知就給胡適夫人江冬秀寄了6本《平民千字課》,同時寫了一封長信,詳細介紹“連環教學法”,希望胡府的車伕吳二做教員,教別的傭人識字,連胡適的兒子“祖兒或者也可以教幾課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