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很歡喜地張望著。魯藜隨手拿了本《安徒生童話》給了她。從此,劉西穎經常到魯藜家借書看,魯藜也很喜歡這個愛讀書的小朋友,對她呵護有加,指導她讀書,他們建立了忘年的友誼。
胡風事件發生後,劉西穎因為與魯藜有過聯絡,也受到派出所的審查。這種際遇使得劉西穎對魯藜的命運更為關切,更為同情他的遭遇。她到處打聽魯藜的下落,卻如石沉大海,一直杳無音信。到1980年,魯藜恢復發表作品的權利。有一天,劉西穎從《天津日報》上讀到魯藜的作品,她興奮得幾乎跳了起來,嘴裡不住地自語道:“他還活著,他還活著!”在一旁的丈夫不知何故,湊近一看,才知道她說的是魯藜。以前劉西穎不止一次與丈夫說起過她與魯藜交往的事,也說過自己因為與魯藜的聯絡,受到過派出所民警的審查,對他們的這段友情丈夫是十分理解的。
劉西穎到鞍山路找到天津日報社文藝部,問清了魯藜的住址在軍糧城。她就不顧一切地來找魯藜。劉西穎見到被苦難歲月磨礪得蒼老的魯藜,立時就湧出了淚花。魯藜向她述說了25年來自己的遭遇,劉西穎也將這二十多年來一直掛念著魯藜的心事說給他聽。他們都覺得彼此的感情距離原來是那麼的近。劉西穎回到家,心事重重。幾天後,劉西穎對丈夫說:“魯藜這個孤老頭子,生活得很孤單,我想過去照顧他。”丈夫很理解妻子的感情,主動提出分手,以便成全她與魯藜的感情。這樣在1981年11月,劉西穎與魯藜終於成了眷屬。他們相伴走過了18年的婚姻旅程,在1999年,劉西穎送走了85歲的魯藜。
伴山伴海的情誼:馮亦代與黃宗英
馮亦代黃宗英伉儷情深 著名錶演藝術家兼作家黃宗英與著名出版家馮亦代結婚後,曾說過幾句十分動情的話:“趙丹是高山,馮亦代是大海。嫁完了高山的人,我只能嫁大海。”趙丹這座表演藝術的高山,是毋庸置疑的,而對於馮亦代這個大海,或許還不為人們所熟知。
馮亦代是我國著名的出版家。和黃宗英一樣,都是浙江人。1941年馮亦代在重慶擔任中央信託局重慶造幣廠副廠長期間,曾牽頭組建中國業餘劇團,開展進步的戲劇活動。與趙丹等從上海撤退到重慶的演藝界朋友交往很多。因為他性格隨和,仗義疏財,在家他又排行老二,所以人們都親暱地稱他“二哥”。當年還只有十六七歲的黃宗英,也跟隨大夥管他叫“二哥”。在她的心目中,“二哥”知識淵博,猶如浩瀚的大海一般。她十分尊重這位“二哥”。抗戰勝利後,他們都回到上海,特別是黃宗英與趙丹結婚後,趙丹與馮亦代這個老朋友經常聯絡,黃宗英自然也對馮亦代更加熟悉起來。
1949年冬天,馮亦代調北京工作後,每次趙丹和黃宗英到北京來,都要去看望這位“二哥”。在趙丹逝世後15年的1992年秋天,在一次文化界的聚餐會上,黃宗英又與“二哥”相遇了。他們互相陳述自家的遭遇。當黃宗英得知馮亦代的夫人鄭安娜已經過世多年時,她的心為之一動。過了段時間,黃宗英給她的大哥寫了封信,表示她要與馮亦代結婚,要是不同意就算她沒有說這件事。大哥對小妹再婚並沒有意見,只是擔心馮亦代比小妹年長12歲,是否合適?對這個問題,黃宗英回答得很乾脆:“正是因為他年紀大,身邊沒有人照顧,我才想到與他結婚的。”既然如此,大哥也就對她的選擇給予了支援。
就在這個時候,黃宗英收到了馮亦代的問候來信,從此他們開始了通訊聯絡。在將近兩年的時間裡,他們互通了近500封信。1993年10月底,黃宗英給馮亦代的信說:她要來北京。11月6日這一天,80歲的馮亦代要了輛麵包車到機場去接黃宗英。當時,他心裡喜洋洋、美滋滋的,但不知見面的第一句話該怎麼說?黃宗英推著行李車走出閘門時,馮亦代的女兒給她獻上一束紅色的月季花。馮亦代笑嘻嘻地呆望著黃宗英,不知說什麼好,躊躇了片刻,說了句不著邊際的話:“今天早上又寫了篇文章。”實際上他們心神互通,彼此瞭解,樸實真摯的內心情感,都包含其中了。
在他們舉行婚禮儀式時,很多文化界的親朋好友都來祝賀。著名作家袁鷹當場口占一首打油詩:
白髮映紅顏,
小妹成二嫂;
靜靜港灣裡,
歸隱書林好。
袁鷹剛朗誦完這首打油詩,黃宗英就高興地說:“明年我們就給大家看個胖娃娃!”一句話語驚四座,大家有點瞠目結舌,此時,黃宗英賣了個關子,又補充說:“我們的胖娃娃就是合作的一本文集,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