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爾等君臣商量著辦,無需再來跟朕稟報。”
“臣等遵旨!”幾位大學士齊聲應下,他們等了半宿,就等著這句話。
“下去吧……”朱高熾像是用完了最後的力氣,閉上眼昏昏沉沉睡去。
“皇上好生歇息,臣等告退!”朱瞻基和楊士奇等人便告退出了大殿。
此時,殿外斗轉星移,已是東方微白。楊士奇熬了一宿,卻精神抖擻道:“殿下若是撐得住,我們便去內閣辦差吧!”朱瞻基要監國,按規矩會在皇宮中找一偏殿辦公,但一時肯定來不及準備。
“孤年輕力壯,哪會撐不住?”朱瞻基微笑著撐了撐雙臂,看向楊士奇道:“倒是首輔和各位閣老,要不要先補個覺?”
“國事要緊,我等還吃得消。”楊士奇也微笑看著朱瞻基,那份得意之情,就在君臣的言語中流淌。
到了內閣院中,楊士奇將朱瞻基單獨請進首輔值房,關上門,便大禮參拜道:“恭喜殿下賀喜殿下,終於苦盡甘來!”
“什麼苦盡甘來,不過是父皇需要有人幹髒活罷了。”朱瞻基冷笑一聲,話雖如此,他還是雙手扶起了楊士奇,動情道:“若非首輔這些年不離不棄、苦心謀劃,孤焉能有今天?來日必與汝共富貴!”
“殿下此言差矣,老臣為殿下,非為一己之私,而是為祖宗社稷,為天下蒼生!”楊士奇卻正色道:“只要殿下將來能勤政愛民、修文偃武,為臣就心滿意足了!”
朱瞻基雖然到現在都不相信,世上真有這樣純粹的人、高尚的人、脫離了低階趣味的人。但演戲誰不會?他感動的熱淚盈眶,和楊老頭好一個膩歪,要不是性別相同,年齡相差太大,估計都能親到一起。
“殿下,”交流完了感情,楊士奇便直入正題道:“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把這場大敗造成的惡果消除掉,讓天下人從此只知有儲君,不只有王賢。”
朱瞻基點點頭,對楊士奇道:“首輔一定早有成策,都依你便是。”
“多謝殿下信任,但陟罰臧否,不宜下移。”楊士奇卻一本正經,將自己的對策一條條告訴朱瞻基。
朱瞻基和楊士奇密謀良久,有些事都心知肚明,所以對楊士奇只呵斥朵顏人,幾乎不做任何懲罰,並沒有什麼異議。(未完待續。)
第一二三二章 赴宴
但對嚴懲王賢之事,太子殿下尚存幾分疑慮道:“如今大軍如何,王賢是生是死尚未可知,這就對他動手,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
“不是。”楊士奇搖頭道:“確實不能排除王賢會生還的可能,但大軍敗局已定,他縱使活著回來,又有什麼區別?”頓一頓,楊士奇哂笑一聲道:“除非他能反敗為勝,把阿魯臺和朵顏人都吃掉,那還有些棘手嘞。”
“呵呵,怎麼可能。”朱瞻基和楊士奇相視一笑,兩人都很清楚,大軍斷糧,前有狼後有虎,王賢是不可能有任何機會的。
“那就是了!”楊士奇笑道:“他抗旨不遵,輕敵冒進,致使全軍覆沒,韃虜做大,對大明造成的危害不可估計!就是抄他九族也理所應當!”
“這樣,會不會非議太大……”朱瞻基皺眉道:“他畢竟是為國捐軀……”
“難道當年淇國公不是為國捐軀?”楊士奇淡淡道:“有先帝成例在前,任誰也說不得什麼。”
聽楊士奇說到淇國公,朱瞻基的眉頭舒展開來。永樂七年,淇國公丘福率十萬大軍北伐,結果輕敵冒進,全軍覆沒,自己也死於亂軍之中。先帝聞訊震怒,決定御駕親征,並剝奪丘福的世襲爵位,將其全家流放海南。
“王賢的處置,便比照淇國公吧……”朱瞻基看看屋頂,仰頭唏噓道:“無論如何,我倆總算交情一場,孤不忍心多加責罰……”
楊士奇暗暗腹誹一句,‘這還叫不忍心?’面上卻畢恭畢敬道:“殿下仁慈!”頓一頓,卻又輕聲道:“只是王賢的家人如今都在山東,處置起來還是有些棘手。”
“呃?”朱瞻基聞言一愣,他畢竟被關得久了,對外頭的事情也只是知其大略,許多情況都不瞭解。“都在山東?他隻身在京城做官?”
不過就算如此,朱瞻基也知道山東如今乃是王賢的獨立王國,無論是官員還是軍隊,都只知有王賢,不知有朝廷。誰敢去山東去抓王賢的妻兒老小,無異於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了!
“是。可見此獠早就心懷叵測,如果不是天理昭昭報應不爽,早晚必成禍患!”楊士奇殺機畢現道:“山東的事情可以先擱一邊,先對他不在山東的下屬、故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