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黨下手!”頓一頓,楊士奇沉聲說道:“先剪除他在朝中的力量,山東方面則孤掌難鳴,朝廷自可徐徐圖之!”
“首輔妙計,可安天下……”朱瞻基頷首說道……
就在朱瞻基和楊士奇商議著,如何對付王黨之時,王黨的魁首人物王賢,率領著他的騎兵部隊,正艱難的跋涉在風暴肆虐的大沙漠上。
沙暴在昨日天黑時,風力小了一段時間,但王賢等人沒有高興多久,便又重新肆虐起來。到了下半夜,更是狂風呼嘯、飛沙走石,天地之威狂暴到了極點。
明軍將士感覺完全要支撐不住了,若非天黑時聽王賢說,距那綠洲只有二十里,大夥總懷著‘隨時會到’的念頭,早就不管不顧的往地上一躺,愛咋咋地了!
“咬咬牙,馬上就到了!”軍官們聲嘶力竭的鼓舞著士氣。
“曰你娘!你都馬上了幾十遍了!”將士們如今脾氣暴躁,哪裡還理會什麼上下尊卑,紛紛大罵道:“怎麼還沒上了你孃的馬?!”
“就是,這二十里也忒長了!”將士們終於爆發出強烈的懷疑道:“咋走到死都不到呢?!”
“風大!風大!”軍官們其實也納悶兒,雖說這狂風沙暴之下,所有人都喪失了判斷能力,但走了一夜也到不了,實在說不過去!但他們不能有絲毫動搖,不然搖搖欲墜的軍隊,下一刻就會徹底崩潰。
軍官們只能昧著良心,大叫道:“前面就是!”
“曰你娘,不馬上了,改前面了!”將士們罵罵咧咧道:“鬼才信你的鬼話!”
“那你們就別走了!”軍官們也來了火氣,罵道:“呆在這等死吧!”
這才是真正激勵將士們不斷向前的真理——深入大漠之後,回頭是死,不動也是死,只有向前才可能贏得一線生機,你說他們還有別的選擇嗎?
“媽勒個逼的!不會是帶錯路了吧!”將士們又把怒火轉移到在前頭帶路的幾個禿驢身上。
心慈心嚴噴嚏連連,知道要是帶錯了路,肯定會被這幫憤怒計程車卒生吞活剝了。兩人看看手中的指北針,又徒勞的看看地圖,心慈湊在心嚴耳邊道:“師兄,我怎麼感覺咱們走了不止二百里?”
“我感覺也是。”心嚴點點頭,聲音沮喪道:“怎麼還沒找到?咱們是不是走錯路了……”
“要不,咱們溜吧……”心慈節操缺缺的提議道。
“混蛋!你這個混賬!”自然遭到了大師兄義正言辭的斥責,心慈正為自己不道德的想法暗暗羞愧,卻聽心嚴幽幽道:“為什麼不早說……”
“現在說也不遲吧……”心慈正準備說幹就幹,趁著風沙阻擋視線,偷偷開溜。突然腳下踩到個東西,只聽喀嚓一聲,把個做賊心虛的禿驢嚇了一大跳道:“什麼玩意兒?”
心嚴也聽到了那一聲,皺眉道:“好像是什麼陶器!”
“是誰亂扔東西,砸到小朋友怎麼辦?”心慈罵了一句,突然愣住了。他緩緩轉身和心嚴對視一眼,兩人便猛然蹲下身來,在地上四下摸索起來,不一會便一人撿起一邊破碎的陶器,緩緩對在一起,便組成了一個酒罈形狀!
兩人激動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心慈發了瘋似的蹦起來,想要對身後的大軍大喊大叫,卻被心嚴一把捂住嘴,低聲罵道:“住口!蠢貨!驚了敵怎麼辦?!”。
避風塘,雖然狂歡已經結束,但韃靼人上下仍然宿醉未醒,營帳中鼾聲如雷、連綿不絕。那位不喝酒的韃靼貴族薩汗古,被吵得整夜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好容易捱到天矇矇亮,他便爬起來穿戴整齊,走出了自己的營帳。
綠洲中營帳連綿,每個帳篷裡都無一例外鼾聲一片,幾乎看不到一個人影,只有成片的戰馬在咴咴叫著呼喚主人。薩汗古見狀不禁搖頭,這幾天,這群傢伙只顧著爛醉如泥,居然連馬都不餵了!
薩汗古在營中走了一陣,不知怎的,感到一陣陣後背發涼,似乎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但他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只感到膀胱一陣陣發緊。
得,先撒尿吧。薩汗古便頂著風沙,走到綠洲一角,解開褲帶痛痛快快放起水來。誰知尿到一半時,竟看到遠處黃沙漫天中,出現了重重黑影!
薩汗古登時毛骨悚然,牙齒格格打顫,剩下的尿全都憋了回去,心中狂叫道:‘莫非是傳說中的幽靈軍團……’
在草原上,流傳著這樣那樣的傳說,其中就有在沙塵暴中出現的幽靈軍團的傳說……在這種時候,這種地方,能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薩汗古唯一能想到就是幽靈軍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