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答案。”
當天夜裡,君陌不再磨劍,回到了小院。
木柚給他做了宵夜,第二天清晨又送好早飯,送張念祖和李光地出了雲門大陣,一直送書院前院,不停地囑咐著。
兩名少年跪下給她叩首。
李光地說道:“師孃,你還是早些回去吧,我還是擔心老師。”
木柚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卻沒有走,直到那輛馬車駛下草甸,才轉身離開,既然是師孃,總得有些師孃的模樣。
待她回到後山小院,才發現正如李光地所說,自己應該早些回來。
她看著滿地灰白的髮絲,吃驚無比,當君陌從井旁抬起頭來後,她更是身體搖搖欲墜,險些就這樣昏了過去。
君陌是很講究儀容姿態的人,他的頭髮永遠梳的那樣整齊,無論烏黑還是花白,那頂古冠永遠是那樣的正而筆直。
現在他的頭髮再也不可能梳的像從前那樣一絲不苟,他再也不可能戴上那頂標誌性的古冠,因為他剪掉了他的發。
……
……
(下一章爭取四點半前寫出來。)
第五卷神來之筆 第三十五章 明志
木柚看著君陌的頭,右手緊緊攥著衣裳,用力地咬了咬嘴唇才清醒過來,顫聲說道:“你這是要做什麼?難道你真的要修佛?”
君陌在井畔剛洗完頭,清澈的井水在頭頂淌落,打溼了衣裳。聽著身後傳來的聲音,他沒有轉聲,說道:“讀讀佛經亦無妨。”
木柚顫聲說道:“你如此尊重師兄,可便是師兄要你多讀佛經,你也不予理會,那隻不過是兩個不懂修行的孩子,你卻要聽他們的?”
君陌看著井旁地上水裡的那些發渣,沉默片刻後說道:“我此生最厭佛宗,然而如今想來,或者因此錯過了些什麼。”
木柚傷心說道:“就因為你要從佛法裡找到回覆的方法,所以你就要出家?”
君陌轉身望向她,看著她臉上的淚水,微怔說道:“我何時說過要出家為僧?我厭惡佛宗便是因為那些禿驢不事生產,不奉父母,怎會出家?我說的修佛只是讀讀佛經,想看看能不能助我靜心罷了。”
木柚聽他解釋,更覺傷心,流淚說道:“你把頭髮都剃了,還來騙我。”
君陌有些笨拙地解釋道:“我只是覺得頭髮灰白有些難看,而且現在你每天清晨打理有些麻煩,所以剃了。”
木柚怔住,不可置信問道:“就因為這個原因?”
君陌點了點頭,走到她身前說道:“多看兩天便習慣,你不要難過。”
“剃了也好,說不定以後新長出來的頭髮便能變回黑的。”
木柚破涕為笑,下意識伸手去摸君陌的頭。
君陌極重禮數,平時里根本不會讓師弟師妹們接觸自己的身體,更不要說讓他們摸自己的頭,他此時他卻沒有避開。
只是很明顯,他忍的有些辛苦,神情很僵硬。
木柚輕輕摸著他光溜溜的頭頂,忽然想到一件事情,看著他認真說道:“我知道你厭惡佛宗,但今後可不能隨便罵僧人是禿驢了。”
君陌蹙眉說道:“修佛不代表要敬佛,就算佛祖復生,我依然要罵他幾句。”
木柚笑著說道:“即便要罵,你現在也不能再罵那兩個字。”
……
……
劍閣迎來了一位客人,那客人一身青衫,腰佩長劍,看眉眼裡的滄桑意,已至中年,但氣度不凡,自有一分瀟灑意味。
他是一名知命境強者,理所應當受到禮遇,但劍閣弟子們見過的知命境不少,之所以對他如此禮遇,不是因為佩服他,是因為劍聖大人的吩咐以及此人的背景,最關鍵的是此人很容易讓人覺得佩服。
劍閣弟子佩服他,是佩服他的膽量和勇氣,明明數年前雙眼被劍聖大人重傷,而且如今唐國已成舉世之敵,他還敢來這裡。
程子清看著那名青衫男子,緩聲說道:“朝先生請進。”
青衫男子正是春風亭老朝,朝小樹。
……
……
劍閣建在如劍般的山崖間。
崖後的山體中空,裡面隱著幽潭,只有最上方的洞口能夠灑落天光,潭畔修了座草屋,劍聖柳白便住在這間草屋之中。
朝小樹走進崖洞時,柳白不在草屋裡,而是在潭畔釣魚,寒冷的潭水裡隱約能夠看到游魚的身影,釣線下方卻看不到魚鉤。
朝小樹走到柳白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