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慢悠悠地朝前邁開腳步,我站到最前方距離山野只有幾步之遙的位置,把自己完全暴露在槍口之下,“事到如今你還不肯露出真面目?”
身後響起倒抽氣的喘音,輕微的步伐一響卻又隨即停頓;眼角余光中跡部慎的手臂似乎動了動想是他拉住了欲上前的跡部景吾。
我嘆了口氣,目光對上神色彷彿百感交集的八重子,“母親大人~您才最有權利說出真相,您告訴他我是誰的孩子。”
停頓在空中的槍口微微一顫,山野的表情變得猙獰起來,“這婊/子滿口謊言!她說的話能代表什麼?!”
“所以山野先生就憑空胡亂猜測嗎?”我把手背到身後,腳步再次微微靠前,“或許我該稱您——父親大人?”
連同八重子在內,面對著我的兩張臉的表情剎那間定格。
“請不要急著斥責我沒資格以您的孩子自居。”我的目光瞬也不瞬盯著忽然間有些呆滯的山野,“我只想知道您的身份是否如我所想。”
“嗯——你果然聰明,之前居然沒人發現?真是意外。”山野象是猛的反應過來,嘴角揚起類似讚歎的笑意,“怎麼猜到的?我自認沒露出什麼破綻。”
我異常順從的有問必答,“您的偽裝很完美,我也是最近才想到的。”
看在場各位表情如墮夢中的震驚與恍惚就知道,跡部慎暫且不談,女人的感覺素來靈敏,能瞞過曾經的枕邊人不得不說很厲害。
“您看我的眼神,不該是沒有交集的陌生人表現出的平淡甚至冷漠。”
“我察覺異常就拜託幾個朋友調查山野在國外的生平,據說山野幾年前旅行至日本時發生過意外,是由於用火不當引起的;被燒傷臉部和雙手後他到瑞士進行修復手術,所以他國籍所在的國家資料被更改。”
“時間消彌許多證據,可始終也會百密一疏。”
閉了閉眼,我只覺得滿嘴苦澀,“有人找到名為山野的男子大學時留在牙醫診所的醫療記錄,現在山野記錄在案的資料無法與他大學時匹配。”
“如果您想繼續保持沉默,我會以親子的名義申請開棺檢驗DNA。”
沉默良久,山野…不不不該稱他為櫻井櫻桃的父親大人神色平靜說道,“親子?哼~不過是婊/子養的婊/子,怎麼可能是我的孩子?”
他的語氣是無比的譏誚,手臂微微平移,冰冷的槍口遙遙對準我的眉心,“既然無法動搖跡部慎擁有的財富地位,那就從你開始毀掉他的至親。”
“反正你愛上自己的哥哥活著也是絕望。”
我看到正對著自己的槍口,準星後面山野的雙眼微微一眯————
被扣住咽喉的八重子驟然嘶聲喊道,“翔一!我發誓櫻桃是你的孩子!”
山野的雙眸猛地睜至最大,八重子泣不成聲,“她是你的孩子,殺了她你會後悔的!”
“父親,我手上有德國梭羅檢測中心出具的DNA報告。”彎起嘴角,我想自己如今的神情或許和麵前這兩人一樣————都是那般支離破碎。
“母親大人這次沒撒謊,我與跡部慎不存在血緣關係。”
趁著山野似乎心神不定,我靠上前伸手握住槍管將它抵在額頭,“櫻井櫻桃是您的孩子,您想要收回給予的生命也無不可。”
掌心所握的槍管發出微微顫抖,我猛地偏頭錯開槍口,出手將他扣住的八重子朝著反方向迅速推開,側身猛地撞入他懷中手滑至他握槍那支手的肘關節用力一扭…
須臾之間,上膛的槍支跌落至我的掌心,旋身後退兩步將槍直抵到他的胸口。
隨即那些慌亂聲響已無暇顧及,我只盯著槍口下的男人。
看著他滿眼驚駭的模樣,我笑起來,“原本我該殺了你,可惜弒親是大罪。”
非但法律制裁躲不掉,天理同樣難容。
偏過頭瞥一眼被我推到邊上的八重子——她已被跡部慎緊抱在懷裡,頸間帶著幾道深紅印跡神情是茫然的恍惚。
“母親大人也是,我其實很想放任父親的所為,可惜…”目光下滑停到她微隆的腹部,可惜我無法任由一屍兩命這種慘劇在自己眼前發生。
八重子縱使萬般不對,孩子卻是無辜;四個月…他/她已經成形了吧?就當是為櫻井櫻桃失去的那個孩子積點德。
我用空著一手摸出口袋中的手機掃了眼,螢幕果然還顯示通話狀態。
“瀧,危險解除,你通知他們進來。”
下